陳文默默思考,他即將盜給十二樂坊的幾首曲子當中,部分曲目的前世出版版本有編鐘定音,顯然編鐘不適合放進十二樂坊的現場演出,那麼……打擊樂器似乎是一個解決方案,比如大鼓。
人選敲定,陳文小聲告訴範瑞娟和越劇團團長:“這個女孩,我要了。”
範大師已不再職位,淡薄名利,不發表意見。
團長則壓低聲音說了這麼一件事:“陳老師啊,我聽老校長說你要帶樂團去美國排練,我說句不該說的,你招了這個人,要小心她叛逃美國哦!”
臺上,婀娜多姿的何酔漣正在繼續敲敲打打。
陳文問道:“叛逃美國?什麼情況?”
團長講述一段往事。
5年前,也就是敏感年份的那年,小百花越劇團和滬市越劇團赴海外演出,其中一站是美國,誰也沒想到,在美國演出期間,團裡丟了一個人,正是何酔漣。
幸虧團裡大夥警惕性高,一個團員盯住了何酔漣,把這女孩又給逮了回來。
團裡領導審啊,你為什麼要逃跑啊?
何酔漣咬死不承認,說自己迷路走失。
此後,團裡再也不敢帶她出國參加演出。
最近兩年,團裡演出效益越來越差,排戲越來越少,原本就是替補隊員的何酔漣,拿不到人物戲份,被打發去拉大幕。
陳文詢問了女孩的家庭出身,掌握了何酔漣的基本情況。
演奏完畢,何酔漣來到陳文近前。
陳文近距離端詳女孩的臉。
23週歲的何酔漣,臉相比廖麗芳這幫20歲的大學生要成熟多了,氣質上更為複雜一些,畢竟是嚐盡職場疾苦嘛。
陳文首先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敢主動申請面試。”
何酔漣說:“聽見你們說話了,他們提到你名字,你是陳文。範老師親自陪你來視察,說明你是很厲害的陳文。我猜,你是《走進新時代》那個陳文。”
陳文不得不佩服這女孩的推理能力和臨場的主動性,他又問:“我正在組建一支民樂團,我的樂團將在全國和全世界跑演出,必將佔用你大部分個人時間,你如果有婚配和男朋友,恐怕工作會影響你生活。”
何酔漣立刻回答:“我未婚,也沒有男朋友。”
女孩隨即又小聲嘀咕:“像我這樣被歧視的人,哪裡有男孩子肯跟我談朋友。”
旁邊一個越劇團領導呵斥:“小何,注意你的言辭,不要對工作帶情緒嘛。”
陳文看了那個說話人一眼,這才向範大師請示:“這個姑娘我覺著挺好,我的樂團缺一個多面手。”
範大師微笑:“陳老師自己拿主意就好,我只有一個願望,希望你照顧好我們小何。這丫頭啊,可吃了不少苦。”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當天下午,虹口越劇團為何酔漣辦理了離職手續,相關人事檔案材料走郵政途經,寄到華娛傳媒公司在帝都的總部。
陳文拿出華娛公司的經紀合同,當場與何酔漣簽約。
何酔漣在簽字之後,小心翼翼詢問:“陳老師啊,我將來的工資是多少錢啊?”
陳文看了一眼帶來的五位音樂學院女孩,大聲宣佈:“華娛傳媒民樂團樂手,每人月薪5千元華夏幣!”
廖麗芳和金君妍以前早就知道這個數字,她倆的表情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