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與安東妮蒂拉互相微笑問好,隔著一張大桌子,兩人的座位還是斜向隔著,不方便握手。
端詳了兩眼,典型的瑞士女孩長相,不是特別漂亮,比不上霍萊的清秀,更不如萬床迷傑西卡妖媚,但是安妮自帶一份樸實的瑞士鄉村氣息,給人以非常純淨的感覺。
陳文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出來的相似參照女孩就是張娟。
陳文愈發地欣賞彼得博薩對女孩的偏好,難怪此人身為超級富N代,卻能夠扎身阿爾卑斯山,其實的他像苦行僧一樣為了音樂而坐禪二十年。博薩和安妮這樣的一對,即便是在山裡面生活五十年,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另外兩個男士,陳文沒記住名字,實在是太長了。全是德國人,名字發音古怪,音節一大堆,兩人都是施瓦茨的朋友。一個是酒吧的音效師,一個是電影公司的配樂師。
對於這兩人的音樂水平,陳文知道他倆肯定滿足不了博薩對班得瑞未來音樂的創作和製作需求,早晚會被更牛掰的作曲家取代。但眼下嘛,跟著博薩瞎胡鬧燒錢,還是能夠混一碗飯吃的,沒準還能掙兩套房。
聊天之下,陳文得知,安東妮蒂拉目前是蘇黎世大學的三年級學生,讀的是保險類專業,她也很喜歡音樂,而且這女孩能演奏兩種樂器,這一點遠遠強於什麼樂器都不會的博薩。
在其他人面前,博薩是霸道總裁的雛形,但是有了安妮在場,博薩總是會很孩子氣地發言爭辯。
施瓦茨拿安妮會彈樂器的事,笑話博薩是個大老粗。博薩反擊:“安妮會的那
兩個樂器,是最簡單的口琴和短笛。”
安妮輕輕摸著男友的手:“好啦,在這麼多人面前,還總是像個孩子!”
陳文看著這幾個新朋友的表現,心裡都是暖融融的幸福感。
為什麼華夏人喜歡在小包間吃飯,是因為可以不受打擾地與親友共聚美好時光。如果是在大廳環境裡,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人和事來打擾你。
當然了,這些打擾你的人和事,有些是麻煩,有些是歡樂,還有一些會在麻煩和歡樂之間切換,總之不會讓你的這頓飯吃得那麼踏實。
陳文今天就遇上了這麼一檔子事。
包括陳文在內的班得瑞一夥人聊得正歡快,走來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談吐氣質顯得像富貴人家的公子和小姐。
這兩人走到陳文他們這一桌,那個貴公子主動向彼得博薩打招呼:“嗨,彼得,你從山溝裡回來了?怎麼也不來個電話,是不是不敢見我?”
陳文一聽,不速之客呀。
彼得博薩微笑道:“哦,拜亞,真是抱歉,我今天剛剛回到蘇黎世,正在與我們樂團的成員們共進晚餐,如果你想約我吃飯,恐怕不得不另找時間。”
博薩的話已經很明顯,打招呼和逐客令混合在一塊,但那個叫做拜亞的貴公子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博薩,他擰著臉笑道:“如果你還在記恨我贏了你一筆錢,那你就太缺乏風度了。”
這時,施瓦茨說道:“拜亞先生,彼得和我們正在聚會,如果你想一起吃飯,請坐下。如果你想賭錢,那麼抱歉,我們今天全都沒時間陪你。”
拜亞哈哈笑了幾聲,嘲諷道:“你一介三流配樂工,哪裡有你說話的份!我和彼得賭錢,你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
拜亞身後的那個女孩,捂著嘴得意笑。
施瓦茨涵養很高,雖然被貴公子當面辱罵,但他微微一笑:“我無意冒犯你,也不想得罪你,你方才說的話,我就當是門外的一陣風,不會往心裡去。”
拜亞懶得再理會身份低微的施瓦茨,眼睛盯著博薩:“朋友們組了個局,今天還有美國來的新朋友。彼得,你怎麼說,如果你不敢來參加,以後乾脆別到賭場餐廳來吃飯了,尼德道爾夫有的是路邊攤可以讓你吃飽。”
這個拜亞,說話帶著扎人的刺,雖然他的刺不是衝陳文,但陳文聽著都覺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