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間當真有了些做主人的樣子。
睡了一會兒,確實比早上的感覺舒服些。
陽光一點兒也不烈,暖洋洋地,倒真感覺春天來了。路上的花開了好多,麻雀嘰嘰喳喳地在頭頂飛,經過農田時,眼前一片綠意盎然。
江河安安靜靜騎車的時候倒真讓她不太適應。
車騎到了大馬路上,城市的氣息越發濃重。
等紅綠燈的時候旁邊有一位漂亮的小姐姐牽著柯基,江河看了看柯基又看了看她,滿眼裡帶著的都是把他們倆劃上等號的意思。
王夢來的第一反應是想打他,但自我緩衝了會兒決定還是把他往好處想,於是清清嗓子,模樣高傲說:“你想說我的身材和它一樣好是吧?”
她不自覺挑了眉,有一點得意。
江河也笑,點了點頭,正經地說:“嗯~算是吧。短手短腳的,臉跟人家屁股呢。”
王夢來眼神驟變,咬牙切齒道:“江、河!你早晚死在我手裡。”
江河不在意她生氣,感覺她生氣的時候還比冰著臉的時候更有人情味了點。昨天晚上剛到b市,聽她被家人嫌棄卻願意悶聲忍下所有委屈的時候真讓人心疼,像個受氣包一樣,什麼情緒都不會表現,連生氣都不會。
陰沉孤僻這四個字彷彿為她而生。就她這樣哪兒能有朋友?
王夢來摸摸他的頭,強顏歡笑提醒:“少說話少被打。”
江河好像得意地又朝她wink。
快氣瘋她。
臭不要臉,死性不改!
還沒到學校,慢慢地騎了會兒,路上就好多人看他們。王夢來看著原本飛速的女同學突然慢了下來,和他們同樣的速度前行。好好的電瓶車非騎著腳踏車的速度,真的很引人生疑。
她越發煩躁起來。
明明知道自己長得那麼耀眼,還非要引人耳目。連個口罩都不戴。
王夢來向來最煩萬眾矚目,他慢慢前行的速度消耗她的耐心到無。好在已經離學校不遠,她拍拍江河的背讓他停下來。帥氣地雙手揣兜,留下一句:
“我腿走過去,你記得把車停在學校前面第五六棵樹中間。”
江河也下來推著走,跟在她身後,笑說:“生氣了?”
她回過頭來瞪他一眼:“才沒有。”
只是恢復那副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罷了。
“你別生氣了,請你吃糖。”江河從兜裡拿出棒棒糖,還是草莓味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買的。
他很真摯地看著她,但她沒動。只看了一眼又把頭扭回去。
王夢來覺得無功不受祿,所以沒有理他。
江河以為她還是生氣,於是拽著她的手把她拉停。笨拙地撕開棒棒糖的外包裝,順手把外包裝揣進口袋,遞出粉紅色的糖。
她還是沒動。眼睛瞥開看著地面,在兜裡的手不安分地扣衣服。
江河把糖靠近她的嘴唇。她如果不接受的話這糖的下場就是進垃圾筒。
她偷偷舔了口,真的好甜。
他微皺眉,小姑娘還挺倔。
輕輕道:“錯了。”
第一次見他服軟,反差還挺大的,王夢來沒忍住笑。
她一口咬走棒棒糖,舔了舔甜味的唇,轉頭走向學校。
正是上學高峰期,路上一堆人,看他們的互動捂著臉偷笑,心裡滿是嫉妒。
那聲錯了,叫得她心裡酥酥麻麻,他本身的聲音就很溫柔,最後的聲線還微顫抖,莫名讓人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