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泗夕是對的,掌櫃看到泗夕倒地後臉都青了,扔又不敢扔那麼多人看著,留下又噁心自己。不過愣了片刻直接向那個藥童吼:“還不去把李大夫請出來看看!”,藥童正懵著呢,聽到吼聲,連忙往裡間跑去。
不一會出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李大夫了,李大夫看看現場,皺著眉不過也沒多說,蹲在地上給泗夕號脈,然後對掌櫃說:“等下把人抬後屋去,然後弄點粥給她。”起身走了。
泗夕聽完後很滿意,但是為了效果還是不停的抽搐,眼睛都沒睜還在賣力表演呢,就感覺頭頂被紮了針,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徹底暈過去了。
……大意了。
泗夕是被餓醒的,剛想掙扎起身,很可惜失敗了。這時藥童過來扶著她在床邊坐著緩緩,說床都是高抬,這完全就是一個土臺子,上面鋪了稻草放了一床草蓆而已。“師傅說,你是多日未進食導致的,其他並無大礙,我等下去給你端粥喝。”
“哦,謝謝你,之前也是你師傅給我扎針的嗎?”要把“仇人”給問出來,既然是大夫把脈就應該知道是裝的,還扎到徹底暈過去,沒有拆穿還算間接幫忙?
“嗯,師傅說要扎針,否則你會抽抽死。”
抽抽死,抽抽,抽……
一個小胖丫頭端著鹹菜和粥推門進來,“粥來了,俺娘說如果不夠,還給端。”
“鹹菜不用,你拿回去吧。”小藥童然後轉過來對泗夕說:“師傅說你餓太久,只能喝粥,而且是清粥。”
“謝謝師傅,我明白了。”
小胖丫頭問:“鹹菜不要呀,我知道了。”一邊手直接抓鹹菜送嘴裡吃了,一邊吃還不忘對泗夕說,“你喝粥呀,看我幹什麼?”
泗夕……
小藥童……
因為餓太久,泗夕也不敢吃的太快,一碗清粥分了6次才慢慢喝完,雖然還餓還想在吃點東西,但她也知道現在最好是少吃多餐。可能是身主臨到死都沒有喝過熱的粥,在喝的過程中泗夕居然有一種滿滿的幸福感,待小胖丫頭收拾好東西端出去後,泗夕想了想現在的處境,為了不被趕出去,於是低垂著腦袋可憐兮兮的對小藥童說:
“我還覺得頭暈眼花,我能在這休息一下嗎?”
小藥童一臉為難,“掌櫃的說等你醒了吃了飯,就把你趕走的,你還是趕快走吧,掌櫃的很兇的。”
泗夕一聽,碰瓷才喝到一碗粥,我要的是一桶飯,怎麼能走?
二話不說,捂著肚子翻個白眼,慢慢滑到桌子下,“啊,肚子好疼啊,好疼啊……”
小藥童嚇懵了,過了會才跑出去,一邊跑一邊哭,嘴裡還在喊“師傅師傅,不好啦,她肚子又疼了!”額,騙小孩之類的,心裡其實還是有點點的內疚,不過想到之後又會回到乞丐生活那一丟丟內疚就立馬消散了。
過了一會,一陣腳步聲傳來,推開房門就見泗夕躺在地上沒動,並且已經暈過去了,當然暈又是裝的,掌櫃的連呼晦氣,還是指使人把她搬床上去
“他敢訛上我,要不是看在今天李大夫坐診人多,我肯定把他扔出去,讓他知道我的厲害!”罵罵咧咧的聲音逐漸遠去,罵隨便罵,反正你說對了,姑奶奶訛上你了。
泗夕裝著裝著就睡了過去,直到一個聲音傳來
“吃飯了,還不醒?”一個激靈,就醒過來了,慢慢坐起身。原來是那個李大夫坐在桌子旁邊看書邊對她說,並且桌子上擺好了飯菜,一碗粥,一碗白飯,還有個葷菜,她嚥了口口水,但心裡還是默默的提醒自己:你的腸胃很嬌弱,還不能吃肉,只能喝粥。
捧著粥,慢吞吞的喝著,直到粥喝完了,李大夫都沒搭理她。泗夕也不說話,她的情況他號脈什麼都清楚,也就不亂搭話了。
相顧無言,一室靜默。
“你懂醫術,誰教的或者哪裡學的?”李大夫突然開口把她嚇了一跳。咦,有門!略微想了想,有個現成的擋箭牌——死去的老乞丐。
“我只是跟著我爺爺認識過草藥而已,算不得醫術。”
“那你怎的落得如此這般?”
“我爺爺幾年前去世了,我……”說著就哇哇哇大哭起來,小孩子嘛,哭是正常的,而且能獲得不少好處,不是有句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嗎,泗夕不敢謊話太多,要知道一個謊話要用十個慌來圓,怕以後穿幫了,所以現在就用小孩子特有的哭來引開話題。
之後只要問及她爺爺的事,泗夕就眼淚汪汪的,弄的李大夫都問不下去了。
李大夫深深的嘆了口氣,道:“我明天還在此坐診,你今晚就在此好好休息,明天一過,你就必須得離開,還有以後行事切勿如此了。”
“我記下了。”
“師傅可否收我為徒?我有一定藥理基礎,我還會包紮……”
“我不收女子為徒,多說無益,休息吧!”說完拿起醫書甩著袖子就出去了。
小胖丫頭推門進來看了眼桌子,盯著泗夕道:“你怎麼不吃肉啊,肉可香了。”說著端起那碗白飯就把桌上的菜乾完了。
泗夕……
不過想想還是開口“師傅說我明天才能吃肉,今天不能吃。”不能明天就走了還吃不到肉啊。
“沒問題,俺娘明天給你做肉吃。”小胖丫頭端著碗筷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