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寧站在院子裡,望著二樓那一排緊閉的房門,心裡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
平時她明明那麼討厭那些保鏢跟著,可知道那些人消失的時候她才突然反應過來,那是她跟顧澤言之間的聯絡,她不想切斷的聯絡。
沈佩寧覺得心裡悶悶的,甚至想要打電話去問顧澤言為什麼把保鏢撤走?可又明白自己根本沒有質問的資格。
不過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撥出去了,望著螢幕上那串熟悉的號碼,她心裡忽然有些慌張,拼命的想要把電話結束通話,可自始至終手指都沒有挪動分毫。
“喂?”她呆呆地站著,直到聽筒裡傳來一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聲。
“有什麼事?”沈佩寧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那頭的人便又開口追問。
“沒什麼,就是打個電話來問問,你是不是感冒了呀?”沈佩寧聽著顧澤言的聲音有些不對,幾乎是下意識地皺著眉頭問道。
顧澤言握著電話,聽到沈佩寧那一句問候時,原本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的眼裡忽然蕩起了漣漪。
他沒想到沈佩寧竟然還會關心自己,心裡有些觸動,可更多的卻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滋味。
話說出口之後沈佩寧才反應過來自己越矩了,雖說她和顧澤言曾經是最親密的人,可現在幾乎形同陌路,也就用不著她的關心。
想到這裡,沈佩寧不由得有些難受,囁嚅著嘴,半晌沒說話,心裡還忍不住一陣發慌,而顧澤言也一樣的沉默著……
就在她準備要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那頭突然傳來了一陣低沉的笑聲,聽起來毫不在意,卻又像是故意在壓制著什麼。
沈佩寧聽著顧澤言的笑聲,忽然沒由來的一陣心驚,卻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我們解除合約吧,那種小兒科的遊戲,我實在是沒什麼興趣了。”顧澤也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把堵在嘴邊的話說出了口。
可沈佩寧此時此刻嘴裡卻像是被灌滿了鉛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得胸腔裡有什麼東西在一點一點的碎裂。
“你不用那麼難過,我們之間除了一紙合約什麼都沒有,現在解約合約你也就能迴歸正常的生活,不再受到某些莫須有的打擾。”
顧澤言許久沒聽到迴音,便知道沈佩寧是難受的說不出話來,自己也跟著心如刀割,絮絮叨叨地說著。
“不管怎麼樣,以後一定要好好生活,要小心,要懂得防備,不要傻乎乎地再被人算計。”顧澤言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卻死命的壓著聲音不讓沈佩寧聽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可沈佩寧只是木然的聽著,除了眼淚以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整個人活像一個扯線木偶一般。
顧澤言坐在不遠處的車裡,眼睜睜地看著沈佩寧哭的淚流滿面,好幾次忍不住想要下車奔過去抱住她,可最後還是生生地忍住了。
因為他明白,在一切沒有解決之前,離開就是對沈佩寧最好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