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寧顧不得體面,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盯著顧澤言,嘴巴張了又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澤言見沈佩寧傷心成這般模樣,心裡忽然一陣抽痛,幾乎要忍不住奔過去將她一把攬進懷裡,再溫柔地擦掉她眼角的淚水。
“千萬不能心軟,否則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顧澤言愣在原地,暗暗攥緊了拳頭,硬生生地將自己眼裡的那絲疼惜逼成了冷漠,然後摔門而去。
沈佩寧被沉悶的關門聲嚇了一跳,肩膀微微顫了顫,人卻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有眼淚還在不停地揮灑。
她不明白顧澤演的轉變怎麼會這麼大?明明她已經用盡了力氣解釋,在某人固執的思想裡,卻還是顯得蒼白無力,而他的心裡也滿是百口莫辯的無奈感……
沈佩寧愣了許久,終於伸手摸了一把眼淚,然後俯下身子跪在地上,一堆殘破的玫瑰花瓣中摸索著戒指盒,想把裡面的戒指拿出來。
如果顧澤言真的一去不復返,那這枚戒指將是他們最後的紀念,也是現在身心俱疲的沈佩寧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可是沈佩寧很快發現連這一點微小的願望都是奢望,黑色典雅的戒指盒裡空空如也,那枚刻著她名字的縮寫見證了他們曾經的愛意的戒指不知道落到哪裡去了?
“可能天意弄人,我們真的沒有緣分吧。”沈佩寧攥著空蕩蕩的戒指盒,忍不住喃喃自語,眼淚又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夫人顧總他正在趕去機場,坐最近的一班飛機飛回金城,您要不要……”
顧澤言匆忙離開,只交代秘書告訴沈佩寧一聲兒。
秘書猶豫著推門進來,瞥見滿地的狼藉,又一眼瞧見了沈佩寧臉上交錯縱橫的淚痕,忽然有些於心不忍。
“夫人你不要太傷心了,顧總他應該只是在氣頭上,不會真的那麼容易離開的,他昨天叫了許多人幫忙佈置這間屋子,甚至還親自動起手,別提有多重視了。”
秘書轉頭看著沈佩寧,一五一十地向他描述著昨天顧澤言佈置這間屋子的時候有多麼的認真。
甚至在回想的時候,還不由自主的朝沈佩寧投去了一絲羨慕的目光,就連語氣也忽然溫柔了不少。
“對了,顧總還讓我告訴你,雖然他人不在這兒,可是也不希望顧沈兩家的合作中斷,希望夫人能答應繼續和故事保持合作關係。”
良久,秘書收回羨慕的目光,轉過頭一本正經地衝著沈佩寧說道。
“這真的是他的意思嗎?”沈佩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轉過頭瞪大了眼睛望著秘書,彷彿不相信般的又問了一遍。
“當然是顧總的意思,他離開的時候親自交代的,還讓我務必要轉告您。”
秘書健沈佩寧眼裡升起一絲驚喜,忽然更不忍心,重重地點了點頭,信誓旦旦的又重複了一遍。
“這麼說,他肯定還會再回來,那我們一定就還有希望!”沈佩寧見藝術臉上一片坦蕩,絲毫沒有騙人的意思,心中頓時騰起一絲欣喜,眼角也不由自主的溢位一絲笑意,整個人頓時精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