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寧搖搖晃晃地在河邊走著,路人見她精神恍惚,裙子上又濺了一大片血跡,都紛紛躲得遠遠兒的。
有個中年禿瓢的老男人連著看了她好幾眼,猶豫著掏出手機報了警。
……
顧澤言死死地盯著監控螢幕裡,沈佩寧最後出現的地方,眉頭僅僅地皺著,渾身都散發著冷氣,將身邊的人震懾得發抖。
“他們應該是進了衚衕,叫上幾個人跟我走!”顧澤言雙手撐著桌子,冷冷地開口,隨即起身大步跨了出去。
“一定不要有事兒!聽見沒有女人!”顧澤言走在最前頭,一雙眸子裡像噙著著冰碴子似的,不斷地往外冒著冷氣。
顧澤言帶著粥舟很快趕到了衚衕,一路看見星星點點的血跡,心頓時提了起來,擔心沈佩寧受了重傷會有生命危險,每走一步心裡都捏著汗。
“救命……”
兩人又往前走了幾步,突然聽到一聲氣若游絲的呼叫,顧澤言緊提著的心驀地放了下去。
因為呼救的,是一個男人,絕對不可能是沈佩寧,而巷子裡只有一行血跡,至少說明她沒有受傷。
顧澤言循著聲音找過去,終於在巷子的盡頭看到了渾身是血的花臂男人,側躺在地上,面色慘白如紙。
顧澤言一眼就認出了他是綁匪中的老大,原本想把他扔在這兒自生自滅,可血一直汩汩地的留著,又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他死,略微有些遲疑。
“你留下幫他包紮,我去找佩寧,她應該是逃了,不過看樣子有人追她。”
顧澤言盯著就快要斷氣的花臂男人,抬頭衝著粥舟說道,說完便一路狂奔出去,腳步越來越快。
忽然他瞥見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在河邊走著,跟沈佩寧極為相似,連忙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沈佩寧滿腦子都是噴湧的血,受了驚嚇,整個人有些恍惚,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河邊走著,突然身子一歪,栽向了旁邊的圍欄。
顧澤言奔過去一把卡拉住了她,後背卻驚出一身冷汗,他不敢想像沈佩寧要是跌進了河裡,自己會是什麼模樣。
沈佩寧跌進顧澤言帶著一絲冰涼的懷裡,整個人驚魂未定,以為是花臂的手下追上來了,拼命的掙扎著。
“別怕!是我!”顧澤言抓住了她的手握住,眸底滿溢著心疼,無比溫柔地哄著。
沈佩寧終於反應過來,眼裡登時有了淚水,一頭扎進顧澤言的懷裡,瘦削的肩膀還在不住地發抖。
“別怕,我們回家。”
顧澤言見沈佩寧身上的衣服被扯得破爛不堪,肩膀脖子,有一小半腰都裸露在外面,眼裡頓時浮起一抹冷意,立馬脫下外套給她披上,還小心翼翼地繫好了釦子。
“我們懷疑你涉嫌故意傷人,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顧澤言攬著沈佩寧的肩,正往停車的地方去,卻忽然被兩個穿制服的攔住了去路。
沈佩寧見兩人面容嚴肅語氣一絲不苟,腦海裡又浮現出花碧藍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的場景,肩膀猛的一抖,抬起頭滿臉驚恐地望著顧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