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將手機關上放回了口袋裡,伸手倒了杯水遞給沈佩寧,動作連貫又沒有一絲異樣,讓人沒法從中挑出絲毫錯誤來。
而沈佩寧剛醒確實也口乾舌燥的,於是沒多說什麼,接過去就一飲而盡了。
不過她卻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皺眉看向了顧澤言,“我媽和雪晴她們兩個沒事吧?還有沈氏……沈氏這幾天怎麼樣了!?”
剛起來關係的不是自己的傷勢,而是親人和自己的公司,這確實讓顧澤言稍稍驚詫了一下。
但他面上卻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看起來沒有任何東西能打破一樣,“放心,你母親和你妹妹,我那時就找人安置好了。至於沈氏你也不用擔心……你有一個好助手。”
沈佩寧聞言,心裡懸著的那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隨後,她才略有些擔憂的,盯著自己受傷的右腿。
這麼嚴重的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而要是接下來這段時間好不全……實在不行的話,她也只能帶傷回公司了。
這麼想著,沈佩寧的眼簾不由得往下垂了垂,“醫生是怎麼說的?需要多長時間能康復?”
像是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顧澤言的眼眸微微眯了眯,隱隱透出一股微涼的冷意出來,不過因為實在是消失得太快,沈佩寧也不能夠確認。
而且他的聲音與往常聽起來,並沒有太大的不一樣,只是好像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警醒:“少則一個月,多大概三個月,傷筋動骨一百天,怎麼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好的。”
沈佩寧被他看得有幾分心虛,於是別開了一點臉去。
只是當眼角的餘光瞥見旁邊那人,站起身後徑直走出病房後,她看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突然覺得心裡好像被挖空了一小塊。
但令她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顧澤言在接了一個電話後不久,竟然又回到了這間病房,而且身後還跟著一個看起來,有些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
雖然出了車禍之後,沈佩寧的頭會時不時的泛疼。
但因為先前那幕的記憶實在太過深刻,加上當時兩輛車本就離得很近的距離,所以這時她也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中年男人。
這就是那天開車徑直撞向她車的那司機!
顧澤言將人帶到沈佩寧的面前後,順手把病房的門也關上了,以免等會兒的談話,從這間屋子裡傳出去。
不過此時他的臉色看起來也不是很好看,甚至眼底深處都隱隱有股壓抑的陰鷙和暴戾,只是沈佩寧並沒有仔細看,所以沒發現那麼多。
“這個人就是當初開車撞你的司機,而那時的監控錄影,我事後也檢視過了,這個人是故意的。”
顧澤言頓了頓,抿成一條線的薄唇,看起來既冷漠又絕情,“之所以把他帶到這,而不是警察局,是因為想聽聽你的意見。你有什麼想問的麼?”
病房裡到處都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兒,實際上,沈佩寧不是很喜歡這種味道,所以聞到的時候頓時便皺了皺眉。
看著那低著頭對她絲毫沒有悔意的中年男人,沈佩寧莫名的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於是抓著床單的右手,也忍不住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