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沈佩寧點了點頭,“要不是聽你說,我還以為那個電話裡的女人喝醉了酒呢。”
沈雪晴後背冒出了冷汗,尷尬地笑了笑,“之前有一次我們也是這麼以為的,可後來發現她夢遊時就跟別人喝醉酒一樣,樣子還挺嚇人的……”
說完,她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下沈佩寧的臉色,見她不再追問,悄悄鬆了口氣。
“哎呀,說這些有的沒的幹嘛,來,佩寧,你最近一直忙著公司的事,都瘦了,媽媽煲了雞湯,你趁熱喝點。”林蓉眸光閃爍,將一碗雞湯塞到沈佩寧的手裡,直到看著她一口一口喝下,才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笑著閒聊。
飯後,沈雪晴回了學校,沈佩寧也想離開回酒店繼續處理工作,可一站起身,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無力地倒在地上。
迷濛中,她隱約看見林蓉端著她面前已經見了底的雞湯往廚房走去,將剩下的一點倒在水槽裡……
再次醒來,沈佩寧感覺身下被硬物硌得發疼,入目可見的是一片雜草叢生的野地,她還沒從地上掙扎起來,一把泛著冷光的刀在她眼前比劃著。
“虧你到現在才醒,要是真稀裡糊塗死了,我還要擔心沒什麼意思呢!”蔣天鳴陰毒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沈佩寧渾身無力,她微微抬眸,林蓉正坐在不遠處嚎啕大哭,卻被蔣天鳴一腳踹翻。
“哭什麼哭!要不是因為你,你女兒也不用受這罪!被我算計了一次還不算,居然還敢借高利貸!你這老女人,也是少見了!”
耳邊充斥著蔣天鳴的笑聲和林蓉的哭聲,沈佩寧艱難地撐起身子,難以置信地看著林蓉,嗓子有些暗啞,“媽,他說的是真的?你又借高利貸了?之前,是不是你在雞湯裡下的藥?是蔣天鳴讓你這麼做的?”
林蓉奔潰地大哭,顫抖的身子縮成一團,嘴裡還碎碎地念著:“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那、那筆錢是不是可以算了?不要殺我,只要不殺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沈佩寧臉上的震驚漸漸變成了絕望,這個為了還高利貸不惜對她下藥、向他們的仇人求饒的女人,真的是她的母親嗎?如果蔣天鳴要她殺人,她是不是也這麼毫不猶豫……
很快,她的話應驗了。
蔣天鳴將手裡的刀遞到林蓉的手裡,殘忍地笑了,“你欠下了多少錢,心裡沒點數嗎?只是下點藥怎麼夠?不過,只要你現在給你的好女兒一刀,我可以考慮給你打個折。”
林蓉握著刀,雙手止不住地發抖,有些渙散的目光緩緩落在沈佩寧的身上,對上她清冷的目光,突然渾身一抖,嚇得抱住了頭,手裡的刀也應聲落在了地上。
趁著蔣天鳴彎腰撿刀的空檔,沈佩寧心中一動,悄悄撥動手環上的某個隱蔽的地方。
蔣天鳴不再有耐心,拿著刀指著林蓉,臉上一片猙獰,“快說!沈鴻舟手裡的那處礦產在什麼地方?不然我就殺了你媽!以後這片荒山野嶺就是她的歸宿!”
“不知道!”沈佩寧握緊拳頭,心中已然有了決定,“我不知道你說的礦產是什麼!”
“什麼礦產?!礦產難道比我的命還重要嗎?”林蓉的神經已經瀕臨崩潰,她猩紅著眼瞪著沈佩寧,像是看著殺父仇人,“白眼狼!你這個白眼狼!你和你爸一個德行,都是沒人性的白眼狼!哈哈哈哈……我沒有你這種女兒!早知道,早知道我就該一刀捅死你!”
沈佩寧紅了眼眶,可眼神還是緊緊地盯著銳利的刀尖,直到蔣天鳴被林蓉的吵鬧攪得不耐煩,提起刀刺過去的時候,她猛地撐起身子朝林蓉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