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天嘯不怒自威,想探一探墨陽虛實。
他這一聲下馬威,語氣中摻雜著些許靈力,一般少年可承受不起。
但是,墨陽卻無半點異樣,毫無阻力的一腳跨進門廳,輕鬆利索。
初天嘯一驚。
“我好心為初小姐治病,剛進城,連親友尚未拜訪!難道,初城主就是這般待客之道?”
話語間,墨陽不卑不亢,甚至有些怒意。說完,大度落坐,順手端起右邊的茶盞喝了起來。
初天嘯又一驚。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心念,“果然如無恨所言,這個少年不一般!單是他可輕易當下我暗中的靈力,就不簡單!”
“呵呵,好!果然英雄出少年!不過,你是如何取下這榜的,還要如實道來?”
“這是自然,不過不是今晚,明天吧。趕了一天路,腹中實在有些飢餓呀……初城主,不知道貴府如何款待遠道而來的貴賓呀?”
初天嘯暗自一笑,好一個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少年啊!如今他,人已在府中,還怕他耍什麼花樣不成?於是,慢慢放下介懷。
“好,今夜墨小友先飽餐一頓,好好休息休息,明日一早,初某再來叨擾!到時,無論如何,也要給初某個理由……否則……”
“好啦,知道啦!否則,趕出城外,打斷狗腿,對不對?”
初天嘯哈哈一笑,對司無恨使了個顏色,“無恨,安排好墨小友一應食宿起居。務必,要照料好小友,切勿讓人說我怠慢了‘貴賓’!”
說完,又向阮經楓兩人使了個眼色,一干人等隨即出了庭院,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深夜,城主府書房,求闕閣。初天嘯與阮經楓正在密談。
初天嘯眉頭緊鎖,顯然墨陽對他來說只是個意外,卻不併以為他真能為盈雪治病。
“初叔叔,盈雪到底為何會遭人毒手,這其中的牽扯恐怕不會那麼簡單……家父也一直心懷惦念,怎奈城中事務纏身,一時也走不開。我接到訊息後,便立即起身趕路,也不知盈雪現在究竟怎麼樣,我一路上很是擔心,盈雪不會真的有性命之憂吧?”阮經楓心急如焚的問道。
“唉!雪兒現在氣息雖然平穩,那也是我在用靈力維持……但是連城中二級一品藥師陳思邈都束手無策,他為雪兒診治之後,一連搖頭,如果再耽誤一些時日,恐怕就是找到三級藥師也無力迴天……” 初天嘯一聲嘆息,恨不能一掌拍碎面前的書案。
“初叔叔不要著急。如今,尚有些時日。只是珍珠、翡翠、琉璃三城中現可找到的最高階藥師也不過是殷通這個二級八品藥師,三級藥師實在難尋!殷通也有些名氣,我們還尚有機會!” 阮經楓知道,解鈴還須繫鈴人,沉思片刻又繼續說道,“如今,我們要摸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最近城中的異樣,還有就是……初叔叔最近可得罪過什麼人?”
初天嘯平復了一下心境,站起身來,緩緩踱步。
“這個問題我有想過,可是實在想不起來我得罪過些什麼人……城中我已加派護衛巡邏,卻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初某雖為一小城城主,卻也從來沒做過仗勢欺人之事,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否則令尊也不會與我一見如故,結為異性兄弟。要說得罪人,作為一城之主,守護一方太平是我分內之事,所以和城外的一些匪幫倒是勢如水火,可是這附近的匪幫裡境界最高者,也無非就是剎虎幫幫主沈傲虎,可是他也只不過是四境真元境八品,連司統領的對手都不是,怎麼可能結交上五境神念境六品的強者?這等高手,在我珍珠城裡哪個不是赫赫有名之輩?怎麼會對我初天嘯的女兒動手?”
“看來此事還需要進一步詳談,那天同盈雪前去南麓山的還有何人?”
“大長老之子初若辰、二長老之女初幻芸,以及雪兒靈真學院的好友離瑾妍。因雪兒已經觸控到破入三境靈動境的瓶頸,所以為防萬一,我特意囑咐三長老和我兩個貼身虎衛暗中隨行,怎料還是遭人毒手……”
初天嘯一邊說著一邊自責,“如果不是我事務纏身不能親自相陪,雪兒也不會有如此之難,萬一雪兒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對得起她死去的孃親!”
“初叔叔不必自責,想來賊人已經蓄謀已久,躲過這次,下次也難免再遭毒手!必須要找出這幕後之人!以三長老五境真元境二品,和兩個虎衛四境靈動境三品的實力,尚不能護盈雪周全,此賊人必須剷除!以絕後患!”
……
美美的飽餐一頓之後,墨陽回到為其特別準備的一處客房。
此處客房離“天香庭院”不過百步之遙,推開窗戶便可看到這醉人的景色。此處客房是一所偏院,院內雖無花圃、海棠,卻有一處繁茂的竹林,微風過後“沙沙”作響;在竹林的右側有一處湖水,月光灑在湖面,倒映著旁邊的一座樓閣,水波微動,景色清晰可見。
不過此時,樓閣之中,卻有一人正在賞景飲酒。
“司統領好興致啊!獨自一人飲酒作樂……”
“墨兄弟見笑了!司某的個人喜好而已,有景無酒,豈不辜負了這片月色?”
“司統領所言極是!打擾司統領的雅興了,長夜漫漫,司統領漫漫暢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