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連忙伸回手,掌心的汗水也是如黃河壺口瀑布滲出來,口吃地說道:“少少……少奶奶!你這不是讓老張為難嘛,您都還沒原諒我呢!”
秦川聽著,哈哈笑了起來,說道:“你這張大仙,哦是老張,確實該罰呀!都說了老子就是秦川,秦家大少爺,他還不信!羅雪你說他該不該罰?”
說罷,秦川向羅雪丟了一個眼色,為了解除尷尬,羅雪臉色突兀地變了,說道:“這罰不罰的,就看你們男人的意思了!”
老張看到羅雪把一切都推到了秦川身上,走過去就說道:“少爺,我這健忘啊,雖然我還記得少奶奶的模樣,可是這長得也…太突然了點,男大十八變呀!”
“現在認得了,也就不怪你了,過來坐吧,羅雪你也過來一起做吧,可是你記得羅雪倒是不記得老子,這不會是因為好色吧?”秦川打趣地說著。
“少爺,這?”老張感到有些尷尬,頓了頓說道:“這少奶奶可是天豐市第一美女呀,這隻要看了一眼就是眾生難忘,這可不是少爺說的那樣。”
“來,把這杯酒給喝了,好色,好酒,這是天性使然,怪不得你,這男人一不好色,二不好酒,這樣的人生,活得跟白開水一樣沒有味道,那多無聊嘛!”秦川一邊說,一邊把酒遞給老張。
老張訕訕一笑,接過酒就喝了下去,正想要叮囑秦川要注意傷口,別喝太多,這時候,羅麗推開了門。
“妹妹回來了,坐過來一起喝吧!”羅雪看到羅麗回來了,堆著笑說道。
羅麗也是一眼就認出來是張一豐,喜洋洋地說道:“張一豐?你怎麼也來了?”
老張再一次看到羅麗,悲喜交加,兩行老淚縱橫。
這一個大男人一哭,局面變得很是尷尬,秦川嚥下一口酒說道:“老張,你這才見到妹妹,一哭就不中看了,看著像文縐縐的酸先生,這天豐市是張大網,我們都是網中魚,喝酒最痛快!”
突然,老張就止住了眼淚,一口酒吞下去,說道:“好不容易相見,妹妹就坐到我的旁邊,讓老張瞧瞧瘦了還是變美了!”
羅雪又倒滿了酒,秦川說道:“自古李白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這喝不痛快可不爽呀!”
老張陪著笑,說道:“只要少爺能喝,我就陪到底,老張本就爛命一條,就算丟到大街上也沒人要,下次再撿回來,在這混亂的都市,自然是放得開,躺開肚皮,有酒就喝酒,有肉吃肉,今天就大醉一場!”
“豪氣!”秦川說著又舉起酒杯,遇上老張,這倒是有些英雄所見略同的意味。
兩人都是毫無顧忌,徹底把心門躺開,直到喝得前仰後合,臉紅耳赤,唱罵自如,卻也始終其樂融融。
人生的悲歡聚散,隨著歲月流逝,慢慢地沉澱在老張那一深一淺的皺紋裡,喝酒是都市不可缺少的娛樂活動,很多以前憋在老張心裡的話,有酸的、苦的、辣的……也有歡喜、仇恨、後悔。這些以前說不出來的話,喝了酒就能說出來,喝過酒的人,才慢慢地開啟了他內心的帷簾,把那不為人知的黑暗,甚至是秘密說出來,在遙遠的古代,上過斷頭臺的那是生死之交,在這容易迷失的大都市,或許便是秦川一直說的吧,喝過酒就算是兄弟了!
侃侃人生,嘮嘮家常,吹吹老套的牛皮,聊著些過往雲煙,愛恨情仇……說起話來大開大合,一瀉千里。喝到盡情之處,面紅飛色,指點江山,揮灑自如。
一夜大醉,杯盤狼藉,別了老張,秦川放眼望去,高樓林立,放空了的心裡空無一物,卻能裝下一片天空,還有整個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