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院裡的兩個活寶,薛清歌回到餐廳裡,開始準備午飯。只要蘇沂回洛城,平常根本不進廚房的她,每天忙叨的就三件事,早中晚各自都吃什麼。
只是薛清歌沒想到,她剛走進廚房,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就躡手躡腳的往院外摸去,等蘇沂邁出大門後,一把抱住妹妹,兩人就愉快的逃跑了。於是蘇沂帶著妹妹在許府外,瘋玩了一上午,然後大汗淋漓的回到家裡,裝作剛結束懲罰的樣子。薛清歌無奈,只能配合演戲,然後拿出手帕擦了擦女兒腦門上的汗,讓他倆進來吃飯。
臨近年關,洛城也少見的飄起了雪花,這一天清早,蘇沂早早的起床,牽著妹妹,在許府大門口玩耍。不一會,約好的周澤文也牽著小胖墩周澤熙來到了這裡,四人匯合,往集市上走去。
“年前最後一個集了,人還真是多啊。”
無暇管身後兩個小傢伙一個雪球接一個的砸來,蘇沂與周澤文無視身後開心的嘲笑聲,在市集的攤子上仔細的挑選著什麼。腦門上又捱了自己弟弟擊的周澤文,把頭上的雪掃下來,指著一壺酒衝著攤主喊道:“把那壺酒遞給我看看。”
接過了攤主遞過來的酒,周澤文聞了一下,瞬間一股辣味衝到了鼻子裡,搖了搖頭:“好衝。”
攤主望向每年都會來的兩人,笑著調侃道:“怎麼,今年不準備喝果酒,改喝烈酒了?”
蘇沂兩人只是笑笑也不解釋,往年他們只是過來買些度數低的果酒,可是今年,有幾個覺得自己長大的傢伙,一直慫恿著今年要喝點不一樣的。兩人對視了一眼,確認了對方的想法與自己一致,就點了點頭認真的看著老闆:“就它了,來一缸,還有老樣子,再來幾壺果酒。”
又買了一些下酒菜,讓他們送到許府,兩人就各自把已經袖口全溼的弟弟妹妹抱在懷裡,百無聊賴的溜達著。拍了拍許初恩身上的雪,蘇沂看她凍得通紅的小手,瞪了她一眼,可是妹妹卻一點不害怕。
把妹妹的手捂在自己手心裡,蘇沂一行四人,走到了洛城較為偏僻的住宅前,輕輕的扣了扣門。等了一會,一位上了年紀,稍微有些駝背的夫人給他們開了門,發現是蘇沂等人,也不驚訝,就招呼著他們趕緊進來。
蘇沂把妹妹放在地上,然後與周澤文一起,衝著夫人行了一禮,恭敬喊道:“老師,過年好啊。”
好像根本沒看到他們行禮,頭髮已然半白的老夫人,只是彎腰抱了兩個小傢伙,親暱的親了一口,衝著還在行禮的兩人道:“別杵著了,趕緊進來。”
蘇沂少見的沒有了吊兒郎當的樣子,兩人跟在老師身後,跨進了小院。一進門,入眼所見皆是一片綠色,與外面的風學世界截然相反。蘇沂兩人也不驚訝,只是兩個小傢伙,看到這個時節少見的綠色,直接跑一邊去玩耍了。
老夫人招呼兩人坐下,給兩人倒了一杯熱茶,看著蘇沂問道:“聽小胖子說,你要去參加競演?”
蘇沂也不意外她知道,肯定是俞書忘那小子,先偷偷過來告密了,就點了點頭:“嗯,決定了。”
滿懷深意的看了一眼蘇沂,老夫人困惑的問道:“是不是在北方,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夫人以前在軍方很有地位,所以蘇沂他們在北方軍區歷練的事情,肯定瞞不住他,所以才有此一問。而一旁的周澤文也好奇的看著蘇沂,因為他認識的蘇沂,應該不會主動去參加競演。
抿了一口茶,蘇沂神色輕鬆的說道:“只是沒來得及拒絕而已,況且,我也想去試試自己到底能走到哪一步,畢竟,我這個萬年老二的位置已經做的太久了。”
聽到萬年老二,老夫人和周澤文都笑了出來,周澤文好奇的問道:“到底是誰,能牢牢的壓住你四年,我真的很好奇。”
曾經的洛城,雖然年青一代有很多天賦出眾的人,但是蘇沂卻在這裡一枝獨秀,這個沒有天賜能力的人,卻穩穩的站在他們這一代的頂點。可沒想,蘇沂到了望京之後,卻被一個同齡人摁在了第二的位置上,四年沒能翻身。
苦笑了一下,蘇沂無視了周澤文的幸災樂禍:“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一個小矮子。”
老夫人與周澤文不一樣,軍中發生的事情她有所耳聞,所以猜到了蘇沂嘴裡的小矮子是誰。看了眼鬱悶的蘇沂,嘴角含著笑道:“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一個性格那麼懶散的人,卻又有一個那麼強烈的好勝心,真是矛盾啊。”
老夫人教了半輩子課,當時碰到蘇沂時也很頭痛,他不喜歡與人比試,但是一旦上場參與,卻又像是變了一個人,絕對不服輸。所以,當時作為老師的她,最大的難題就是如何勸服蘇沂參加比賽,剩下的事情就可以放心的交給他了。
“既然比了,就要贏,要不然幹嘛浪費時間與精力。”
“哦,你都這樣說了,那到時候,我會去望京觀賽的,你不要讓我失望哦。”蘇沂話音剛落,老夫人就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