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歌幫蘇沂掖了掖被角,沒有打算叫醒他的意思,就拉著許硯安往外走去,只是眼神經過剛剛被蘇沂卸下來的武器時,停頓了一下。
薛清歌拉著丈夫走到門外,輕輕和門:“這個臭小子,還真是念舊啊。”
一直觀察著妻子動靜的許硯安,此刻當然知道妻子說的是什麼意思,只不過他的臉上只剩下了寵溺:“那把刀,在年青一代裡可是很有名頭的。”
薛清歌沉吟了一會,然後抬頭看著漸黑的天空:“我也偶爾聽到過一些傳言,不過,我是一個俗人,我最愛的只是這個小院裡的幾個人。有些事,我並不想讓他去做,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
薛清歌說自己是個俗人,估計她認識的所有人都不會反對,畢竟她每天最喜歡的就是穿金戴銀。可是隻有現在她身邊的這兩個男人知道,薛清歌滿是金玉戒指的手也曾握過刀。
許硯安跟在她身邊,靜靜的陪著她,等她感慨完之後,溫柔的說道:“事情,總是要有人去做的,這也是他自己選擇的路。再說了,他做這些,不也是為了你嗎?”
薛清歌停下了腳步,又回頭望了一眼蘇沂的房間,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所以說,小孩子太懂事了,家長也會發愁的。”
一覺睡到日三竿,蘇沂久違的賴了次床,揉了揉眼,發現已經到了正午,洛城也由陰轉晴。蘇沂坐在床沿邊,感嘆道:“真是,一到家就變懶啊。”
隨意的收拾完,蘇沂走出房門,來到獨屬於他們一家的小院子裡。院子裡的下人們看到他起床,都笑呵呵對他打了聲招呼,甚至有人對著他調侃了幾句,一點也沒有對主人的敬畏感。
蘇沂並不介意這些,甚至還很享受,直到一個婢女看到她後,大聲的招呼道:“大少爺,你回來啦。”
蘇沂趕忙上前,拉住婢女,然後捂住她的嘴:“小聲點,讓那個小心眼的聽到,又該找事了。”
婢女眨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蘇沂才放開了她,然後蘇沂就跟這個跟自己同齡的婢女,講述自己在望京的所見所聞,兩人有說有笑的向餐廳趕去。
兩人走到餐廳,發現薛清歌夫婦正坐在裡面等自己,蘇沂直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婢女就跟在身後準備照顧他吃飯。
薛清歌看到精神飽滿的蘇沂:“睡了那麼久,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就是有點餓了。”
蘇沂話音未落,薛清歌就示意一旁的下人把準備好的飯菜端上來。不一會,桌子上就放滿了大大小小的盤子,讓蘇沂有些後悔說自己是餓了。
嚥了口吐沫,蘇沂看了眼薛清歌,得到了確定的眼神,又不敢置信的看向一旁的許硯安,許叔也只是還了他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蘇沂摸著自己的小肚子,在心裡安慰它:“只能委屈你了,多吃點。”
然後餐廳裡就出現了這樣一幕,一個十八歲的男孩,不停的把餐桌上的食物塞到自己嘴裡,直到桌子上的盤子都變得乾乾淨淨。
“嗝。。。”
在薛清歌的監視下,蘇沂只能把最後一支雞腿放入嘴裡,然後還必須帶著滿足的表情嚥下去。
薛清歌滿意的看著桌子上的空盤子,對著蘇沂說:“對嘛,能吃是福,我看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嗝。。。知道我胖了還讓我吃那麼多。”
“沒事,不差這一頓了。”
每一年回來都會經歷一次,所以蘇沂來之前也做好了心理準備,每次也都在心裡偷偷吐槽道:“嫌棄我胖,還嫌我吃的少。”
只不過這個小院裡,他們三個男人的家庭地位在那擺著呢,都不高,所以他也從來不敢忤逆薛清歌。吃飽了徹底不想動彈的蘇沂,等下人撤走了空盤:“許亦衡那小子呢?”
薛清歌看著他,剛想說話,就聽到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蘇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