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孔宇盛重新恢復一臉茫然的模樣:“你說你被殺死之後又復活了?怎麼可能?我明明感覺到你沒死啊?”
“我沒死?可是我的確是經歷了一場死亡啊?”我面露質疑之色。
面對我的質疑,孔宇盛娓娓道來:“自被守則收入書中後,你便成為了我的主人,若是自己的主人身死,我怎麼會不知道?而且一個人死了之後,又如何能復活?你還是別想太多了,趕緊去找那個人吧。”
雖然孔宇盛這番話說得很有道理,但隱隱約約之間,我覺得自己肯定是死而復生了,畢竟這種感覺太過刻骨銘心。
“也不知當中出了什麼事情,連孔宇盛都沒感覺到我的死亡。”見孔宇盛對我的死亡事件一無所知,縱然我心中有萬千疑惑,也只好敷衍地說道:“那算了,就但我產生了幻覺吧,你可以返回守則了。”
說完,我便將守則一收,將孔宇盛收回了守則當中。
“關於自己死亡一事,想多也無益,還是先做正事吧。”我一邊點了點頭,一邊邁出走入了公路右側。
自從那些銀絲白髮消失之後,公路右側恢復了一片黑暗。
其實經歷過血色沼澤和銀絲白髮的恐怖之後,我反倒覺得這片黑暗太舒心了。
就這樣,我安心地循著這片黑暗,不斷地遠離公路,深入公路右側的景象當中。
也不知自己行走了多久,視野之內終於出現一抹忽遠忽近的光點。
這抹忽遠忽近的光點甚是蠟黃暗淡,彷彿源自一盞快要湮滅的火油燈,又彷彿源自某種生物的內斂眼瞳。
但是在黑暗之中侵染已久的我,已經懶得在意這抹光點源自哪裡了。
我如遇見救命稻草般,不斷追逐這抹蠟黃暗淡的光點,想要靠近它想要直面它。
可我越是追逐越是靠近,這抹光點跑得越快,不出多時,它便漸漸消失在視野之內。
望著視野之內重歸黑暗,我疲倦地開啟手機光源,往周遭一望。
這一望就令我大驚失色,因為此時此刻的自己,已身處一片曠闊無垠的原野當中。
這片原野高低起伏,有平坦的盤地,也有坎坷的山路;有密密麻麻的石頭,也有遮掩視線的小山;有稀疏的草叢灌木,也有幾條橫亙當前的小溪。
望著就在眼前的那幾條小溪,我不禁心思湧動地移步上前。
可不上前不要緊,一上前嚇一跳,只見這幾條小溪之中,竟然流淌著一灘灘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水。
這一灘灘血水沿著不過半米寬的溪道,穿越整片高低起伏的原野,也不知流往了何處。
我順勢抽動鼻子聞了聞這些血水,一臉詫異地自言自語:“這些血水可不是普通的鮮血,而是真真正正的人血!”
望著人血之中自己的倒影,我不禁有些手冰腳冷:“要弄到幾條溪流源源不絕的人血,得殺死多少人啊,太殘忍了,真是太殘忍了!”
觸目驚心地搖了搖頭後,我便準備遠離這幾條溪流,不再靠近這些不斷流淌的人血。
可就在這時,篷篷篷篷篷!五聲炸響忽然奏起!
我本能地停下腳步,循著聲音往這幾條溪流中望去。
只見每條血水溪流之中,竟然迸出五張血肉模糊的人臉。
這五張血肉模糊的人臉剛從血水溪流中迸裂而出,便化為五股血氣向我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