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我這一連串的問號,孔宇盛的臉色更暗淡了:“我之前的確忘記了昏迷後的記憶,但自從我看見這身紅色旗袍後,便想起了一些畫面,在這些畫面中,我依稀知道老婆已經遇害了。”
“可是我……可是我昨日明明還看見你的老婆,她不僅去了我的書店,還親自在D棟301房接待了我。”我難以置信地反駁道。
誰知孔宇盛聽見我的反駁後,即刻睜開雙眼中的血窟窿,陰氣繚繞地瘋言瘋語:“不,她不是我的老婆,她是她,她是那個人,就是她殺死了我們!”
“她是她?她是那個人?就是她殺死了孔宇盛夫婦?”面對孔宇盛的瘋言瘋語,我訝然了,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也不怪我這般手足無措,畢竟孔宇盛未開口之前,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夫婦已被殺死,而自己所見的旗袍女人,不過是一位偽裝起來的殺人兇手!
“你說她殺死了你們夫婦?不會騙我吧?”一時接受不了的我,唯有向孔宇盛再次確認,企圖證明他所說的是假話。
可是面對我的質疑之言,孔宇盛分外堅定:“我都死了變成孤魂野鬼了,還騙你幹嘛?就是她,就是那個人在五天前,狠心殺了我和老婆!”
見孔宇盛多次提及“那個人”,我腦海中忽然閃過一些回憶片段:“貌似你先前來到A棟403房時,也隱隱提到了是那個人破壞了我的房門,那個人和現在假扮你老婆的她,是不是同一個人?”
孔宇盛想了好一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對,那個人和她就是同一個人,就是她殺死了我和老婆!你相信我吧!我這隻鬼真的沒有騙你!”
聽到這裡後,我心中已選擇相信孔宇盛,畢竟如他所說,他只是一隻鬼魂而已,根本沒必須騙我。
“千想萬想,我都想不到竟和一位殺人兇手相處了這麼久。”我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
“可那個殺人兇手殺了孔宇盛夫婦後,為什麼還要偽裝成旗袍女人去我的書店?”隨著我心有餘悸地拍完胸口,新的疑惑便在心中誕生了。
不過很快,我便解決了這個疑問:“難道……難道這位偽裝成孔宇盛老婆的旗袍女人,真的就是背後控制男屍之人?要不然她也不會費盡心思靠近我!”
結合心中所想以及孔宇盛所說,再加上自己的死亡遭遇,我漸漸確定這位殺人兇手,就是旗袍女人,就是背後控制男屍想置我於死地之人:“難怪我來到錦繡樓後,接連遭遇死亡危急,原來真是出於旗袍女人的雙手。”
確認旗袍女人就是背後意欲加害我之人後,我心中的脈絡越發清晰了。
先前我就覺得旗袍女人很怪,原來她所做的一切,無非是想將我引來錦繡樓。
將我引來錦繡樓後,她先是推倒花盆,見花盆沒有砸死我,她便在錦繡樓的出口處擺置一條裸露電線,想將我電死。
可見我同樣沒有上當後,她唯有驅使強大的男屍襲擊我,讓我再無活路可退。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我竟然依靠皇龍傷神之術擊退男屍。
被我用皇龍傷神之術擊退男屍後,別無他法的她,唯有用剩餘的生命源泉控制了孔宇盛的鬼魂。
之後的事也很明朗了,就是我再次使用皇龍傷神之術,吞噬了那些由生命源泉凝聚而成的殘缺靈異之力,令皇龍進入畫腳之境。
“現在細想回來,早前在A棟403房遭遇的敲門聲,也許就是旗袍女人在搞鬼。”一切明朗之後,我心中的恐懼反而減少了。
不過恐懼雖然減少了,心中的疑惑卻又升了起來:“這位旗袍女人既能控制男屍,又能控制孔宇盛的鬼魂,那她應該就是最強道士口中的邪修,可是自己明明沒有招惹上邪修啊,這位邪修又為何屢屢針對我?她究竟是誰?”
百思而不得旗袍女人的真正身份,我只好詢問孔宇盛:“你口口聲聲說她是那個人,但是那個人到底是誰?”
“那個人就是……那個人就是……”雙眼淌血的孔宇盛頓了頓,便又驚恐萬分地說道:“那個人就是……那個人就是那本書的作者……她……她快要寫完那本書了!”
“那本書的作者?”我愣了愣,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對,她就是那本書的作者,一旦她寫完那本書,我們……我們都徹底魂飛魄散!”孔宇盛仍舊是一臉驚恐地說。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就不能率先逃跑嗎?”我冷不防地問道。
“不能!雖然我們還未進入書中,但已經身處書的邊緣,逃不掉了逃不掉了,我們逃不掉了!”孔宇盛一邊危言聳聽地自言自語,一邊魂飛膽裂地猛搖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