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法海左手抬起,食指和中指指尖上明亮的佛光熠熠燃燒,法海輕輕打了個響指,下一刻裡,法海周身上下的火紅色花索飛快的崩碎,一道道花瓣裂開化作粉末,漫天紅色的粉末裡,一束紅色的妖豔花朵飄凌在法海面前,法海雙手合十,眉心中火紅色的梵印熠熠燃燒,“施主,安息吧!”
法海的眉心,炙熱的佛火一湧而出,把那彼岸花點燃!
“禿驢!”
“你找死!!”
那紅色長裙女子痛苦的長聲,下一刻裡,轟的一聲巨響!
法海雙手揚起,高聲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法海的周圍,那女子爆炸開來後,一朵朵的紅色花瓣飄凌落下,紅色的花瓣海里,法海站在那,猶若普度眾生的聖僧,白衣皎潔,聖潔無暇。
法海的面前,混沌黑暗散開,一條堂堂大道出現,大道的盡頭朦朧的宮牆巨廷,那是阿房宮。
“這就是阿房宮嗎?”
法海看著那如山一樣高大的阿房宮,眼神中無比憧憬,就要走上前去。
“死!”
刺——
一道火紅色的花束擊穿了法海的後心,從法海的心口彌散而出,火紅色的花束上,業火熊熊燃燒,就要把法海徹底燃燒。
紅裙女子玉臂死死纏著法海的脖頸,朱唇在法海耳邊輕聲道,“我是不死的!不管你的佛法多麼霸道,你都殺不了我!”
法海回眸看了一眼那眼中滿是兇光的紅裙女子,雙瞳慈悲,嘴角輕動,“貧僧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十次,你十世不回,貧僧就殺你十世,如何?”
紅裙女子玉牙咬緊,“好,好一個取經人,你師傅唐三藏還講一些道理,知道度人度己,你卻是個十足的狂妄之徒!”
“只要貧僧叫出你的本體,你就會安靜下來!你信麼?”
“你會知道我?”
“你的本體是一株花,你是花妖,彼岸花妖!”
紅裙女子的本體名字被叫出來的瞬間,整個人飛快的飛屑破碎,她睜大了眼,雙手死死要去抓法海的臉頰,然而那不知名的力量在她背後燃燒著,她飛快的消失。
大道之前,傳來了一個沙啞笑聲,“紅色彼岸花,花瓣遍地撒,佛前跪千年未見佛生憐,忘川河難渡擋了她一路,佛若不渡那就由我來渡。”
法海回頭看向了那人,眼神灼灼,“果然是你!”
猩紅色的彼岸花海里,法海的視野中看到了一個衰老的人影,那人身著破舊的蓑衣,腳上穿著草鞋,滿臉的鬍渣子配上剛毅面頰,讓人有一種難言的熟悉感。
他是誰?
他是船伕。
金龍江上那個每個人收了三千兩銀子的船伕。
他是第一個敢把法海和唐三藏打包敲詐的豪家,也是法海第一個一生難忘的男人。
很少有人能夠從法海手裡坑到便宜,而這個人開局就給法海上了一課什麼叫做壟斷買賣,三千兩學費讓法海對這個男人難以忘記。
那船伕打量著法海,哈哈笑了起來,“法師,你認錯人了,老兒我從來沒有離開過阿房宮,我們沒有見過面的。”
法海抬手,指著那人痛斥道,“見過的,金龍江上,你坑了我師傅唐三葬和我一共六千兩白銀!坑錢就算了!你還把貧僧送到了一個三不管的冥村,讓貧僧差點翻車不說,還惹了一個難纏的蛇妖!”
船伕歪著頭,思忖了好一會,才道,“你一定見到的是我本體,那會,我和他已經分道揚鑣了!法師,你真的誤會了!”
法海道,“你說誤會就誤會?那你的本體叫什麼?”
船伕道,“別人都叫他劉季。”
法海道,“劉季?”
船伕咧嘴又道,“劉邦,認識吧!斬白蛇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