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淵之中,金色的佛光火焰熊熊燃燒,半身袈裟的年輕和尚看著面前的巨大龍臉,聲音悠悠,“你就是傳說中的小白龍嗎?”
對面水淵中,小白龍感受著從未有過的強大佛壓,這種可怖的壓迫感讓法海周圍的水域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衝擊波漣漪,每一道衝擊波漣漪傳遞出來可怖的心臟跳躍聲音,那種強大的隆隆打雷般的心臟跳躍聲音給小白龍從未有過的精神壓力。
如果按照小白龍學過的戰鬥法術來判斷,面前這個和尚極有可能是一隻偽裝成人的可怖兇獸。
他體內蘊含的能量已經超過自己,不,是已經是自己好幾十倍了!
這樣的戰鬥,幾乎不用腦子也可以想到結局。
所以接下來的場面,會非常殘忍。
而且還是單方面的那種殘忍!
可,話說回來,我再怎麼說也是西海龍王三太子,說出去也是要面子的,如果直接跪地求饒叫師傅,傳出去豈不是面子都丟完了嗎?
我現在已經連老婆都丟了,不能再丟面子了,我要維繫一下西海三太子的面子。
小白龍擺出來了最威武的盤姿,龍口張開,聲音隆隆,“禿驢,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是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法海道,“我覺得我能不能打這個問題,沒有經過測試,現在下結論為時過早了,我們要不先打一場,如果你贏了,那就得跟著貧僧上西天。”
小白龍道,“贏了跟你上西天?你邏輯沒有毛病吧,按照道理來說,不是輸了才跟著你去西天嗎?”
法海道,“普通人的邏輯的卻如此,但是貧僧是個例外。三太子可以想一下,貧僧去西天這麼遠,遇到那麼多的妖怪,那是很危險的,這種情況下,如果帶個豬隊友,那不是自己給自己增加難度,自己給自己過意不去嗎?所以如果你贏了,那說明你有了跟隨貧僧去西天的資格。”
小白龍道,“那,要是輸了呢?”
法海笑了出聲,“輸了,你就死了,自然就不需要答案了。”
小白龍心裡一涼,我套,這個出家人直接超度的嗎?
這個手段和心態,尤其是說話時候那淺淺的酒窩。完全和之前的唐三葬是兩個型別和尚。
唐三葬是那種善惡基本分得清楚,能不動手儘量嗶嗶的理論型。
而這位屬於善惡分不清楚,能動手儘量不嗶嗶的行動派。
這樣情況下,如果真打起來,怕是三年後的今天,就是自己三週年啊,再想一下自己客死他鄉,不能回西海,突兀的敖烈心中委屈無比,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我太難了……”
法海眨了眨眼,事情,有點超出法海預料了。
這條龍完全是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我他麼拳頭都抹亮了,紋身也要漏了,你給我哭起來了,你這麼一哭,我這還怎麼打?
如果傳出去,外人說我法海把妖怪打哭了,我法海怎麼辦?我不要面子的嗎?
法海只能道,“喂,喂,敖烈,你也幾千歲的人了,啊呸,你也幾千歲的龍了,能不能有點骨氣,我們只是使徒友誼賽打一打,又沒說真的打死你,你這麼哭,為師很難辦啊!”
小白龍的大臉看著法海,“我,我心裡難受,哭了怎麼了?誰說幾千歲的龍不能哭了?你一個出家人,經歷過愛恨別離嗎?經歷過嗎?沒經歷過,就別來笑我的疤!”
法海看此,把袈裟穿了上,打量著小白龍道,“沒經歷過我的痛就別笑我的疤,阿彌陀佛,這都是文藝復興時期的橋段了,居然還在這裡能聽到,真是難為你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既然說愛恨別離,那咱們師徒倆就聊一聊愛恨別離如何?”
小白龍道,“你懂嗎?”
“不懂。”法海很誠實,“不過,我懂經濟,從經濟學的角度來分析愛情,是我的一個拿手好戲。”
小白龍有些不知所措,“經濟學是什麼?”
“經濟學啊!”法海臉上出現了希望的光芒,“一個神奇的學科,內容很多一時半會給你說不明白,咱們就說一說你戴綠帽這個事情。”
小白龍暴跳如雷高聲道,“不許提綠,不許提這個字兒!”
法海安撫著小白龍,笑道,“好,不提,我們提一提你格潤帽這個事情,經濟學裡有一股名詞叫做及時止損。”
沒有了綠字,小白龍的情緒就穩定了很多,雖然格潤也是綠的顏色,但是很明顯這條龍還沒學會英語,而猴子偷學了法海的富婆練習薄,已經掌握了部分簡單的英語。
小白龍道,“什麼叫及時止損?”
法海一本正經打起了官腔,“及時止損,顧名思義,及時採取措施,避免形成更大的虧損,調整自己的心態,接受現在的局面,就好像現在,你及時和萬聖公主止步,那麼你們的感情就在這之前結束了,你就止損了。如果沒有結束,那麼往後設想一下,你和萬聖公主結婚,隔壁有個寒門老王,老王時不時給萬聖公主送飯,一來二去,你給老王養了孩子,時不時覺得這已經不是格潤了,這已經是草原了,一望無際的那種,還是自己種草給別人羊吃的那種……”
小白龍有些難以接受,“不要講了!不要講了!”
法海道,“言歸正傳,說回正題,你和萬聖公主的婚禮,就好像是一樁交易,你們呢,就是甲方和乙方,這個關係中,甲方是有絕對的霸權和主動權,乙方只能被迫的應酬,以淚洗臉。單純的從你的角度來看,你是絕對甲方,萬聖龍王比你家差太多了,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按照交易的正常程式,你是站在不敗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