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風使舵,牆頭草!”許褚晨還沒死呢,周更沒想到那麼快就有人站出來指責他,細細想來也在情理之中。
無論身處何地,總有那麼一群人是看勢頭辦事的,之所以急於站出來指責許褚晨,是見許褚晨大勢已去,想要抱新君大腿。
一為活命,二為升官。
而他們都認為周更會做那位新君,其實周更並沒有做君王的意思,這些投機取巧的傢伙,此次抱錯大腿了。
“弒君換主既為國事,也摻雜著許多個人恩怨,老夫好心提醒各位大臣,你們最好不要處這個熱鬧,耍小心機會讓你們升官發財,同樣會令你們人頭落地。”瘟疫老頭作為最會察言觀色的屬下,自然得了解主上的心思,代為開口道。
第一個壯膽出列的七旬老臣,他畢竟是在朝堂上摸爬滾打多年,人雖已老,腦袋卻靈活的很,一下子便聽出了提醒,趕緊拱手行禮悄悄退回文武百官人群中。
那些蠢蠢欲動抱著同樣心思的文臣武將,個個猴精猴精的,見情況不對也就沒再初列,免得撞刀口上,大腿沒抱著,反而變成了自尋死路。
“你,去把王后叫到金鑾殿來。”許清墨目光冷冽,並且伴著幾許殺意,纖纖素手指著一位常年跟隨侍奉許褚晨的太監道。
太監早已嚇得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身體哆嗦的像是得了羊癲瘋,此刻有人吩咐他,身體顫抖的愈發厲害,手中的拂塵都拿不穩了,帽子東倒西歪,扶了一遍又一遍,拖著恐懼、發軟的身軀去傳達命令。
只因實在太害怕了,導致傳達命令的大監每走幾步便會踉蹌摔倒一次,從金鑾寶殿中央到門口短短的距離,摔倒了數十次之多。
良久,一位頭戴鳳冠,氣質端莊得體,身披鳳凰展翅的婦人,不急不緩走進金鑾大殿,她就是鮮卑國當今王后“霞碧雲”。
霞碧雲來金鑾大殿的路上,大概瞭解了目前的情況,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並未表現出過多的驚慌失措,而是很鎮定從容,不失她一國王后的身份。
撲通!
霞碧雲是王后,也是一位婦人和母親,更是許褚晨的妻子,目前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遇到了危險,她必須得做點什麼,於是直接跪伏在許清墨身身前,祈求她放過自己的兒子和丈夫。
她知道這件事情是因自己而起,如今當年不是自己害怕失去王后的身份,而對許清墨的母親出手,便不會有今天那麼多事兒了。
“想讓我放了他們,你有什麼資格提出要求!”許清墨一改此前的生性柔弱,說話氣質也變得凌厲起來。
“對你母親出手的人是我,投放慢性毒藥殺死你母親的還是我,跟他們倆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要殺要剮就衝我來好了,別為難他們倆,他們倆是無辜的!”
霞碧雲拼命磕頭哀求,頭上的鳳冠都磕掉了,額頭一片血肉模糊,只求對方能夠網開一面,不要殺自己的丈夫和兒子,但她沒為自己求情。
“無辜!”許清墨仰天大笑,“哈哈哈……我和母親躲在破深宮裡那麼多年,你知道我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你有體驗過晚上沒油燈,冬天沒柴火和棉被,必須在井水結冰時打出足夠多的水源,睡覺都得睜一隻眼,為了能夠吃上食物填飽肚子,每天還得拼命的刺繡託人賣錢維持生計嗎?你們沒有體驗過,你們不知道那種煎熬和痛苦。”
“你的丈夫也就是我的父親……”許清墨指著許褚晨,憤怒使手略微的顫抖,盈滿眼眶的淚水再次溢位,硬嚥泣聲道:“他在這琳琅滿目,金碧輝煌的皇宮內享樂,早就把我和母倆遺忘了,虧我一開始還對他抱有幻想,為他找各種理由開脫,結果是我自作多情了。”
許清墨仰頭擦拭淚水,情緒不再那麼失控,接著說道:“在你眼裡他是個好丈夫,在你兒子心裡他是個好父親,而在我看來他就是個涼血薄情之人。就在剛剛,你的兒子和丈夫都要殺我,可你卻說他們是無辜的,不愧是一家人,偽善且惡毒。”
霞碧雲見苦肉計難以博得對方的同情,便拿彼此之間的關係說事:“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父親,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已經失去了母親,若再失去父親,你在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許清墨臉色愈發冷漠地看著霞碧雲,“這麼說起來你還是我的異母呢,太子則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可你們這種冷血的情人我並不稀罕。”
長劍舞動,一劍斬殺太子許宣,人頭滾落於,仍保留著驚恐的面容,屍體緩緩倒下,鮮血染紅了金鑾殿冰冷的地面。
“不!”霞碧雲再也不能保持鎮定,發出嘶聲裂肺的怒吼,過去抱住自己兒子的屍體,悲傷欲絕的哀嚎著。
許清墨又一次揮動長劍劈出,刃芒裹著無邊憎恨,無任何戀舍與悔意。
“砰”的一聲,許褚晨身體炸開,屍體碎片橫飛,而後被無數細小的劍氣攪碎,可謂是死無全屍。
“啊……”霞碧雲癲狂地吼叫,雙手用力扯著自己的頭髮,一日之內死了兒子和丈夫,兩位最深愛的男人都沒了,自己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起身發了瘋似的一頭撞向龍柱。
嘭!
沉悶的撞擊聲傳遍整個金鑾大殿,霞碧雲滿臉是血,身體失去意志倒地沒了動靜。
金鑾大殿內的眾人皆是修士,雖說境界高低不同,卻也能真切感覺到霞碧雲已沒了生命體徵,靈魂都消散了。
仇人都死了,許清墨站在原地發愣,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燕彩兒上前安慰道:“一切都過去了,別再讓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干擾我們的生活,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嗯,知道啦!”許清墨眉間舒展,露出了輕鬆燦爛的笑容,表示自己會盡快調整好心態的,希望她不用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