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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書生的無奈

等十多位花季女孩完全消失在燕彩兒視線中,她才收回目光,對唯一沒有離開的顧樂思開口道:“接下來該幫你實現願望了。”

說完,燕彩兒摟著周更的手臂,帶上顧樂思去找書生。

繁華皇城的大街道,許多小販吆喝叫喊,來往的客商行人不斷,可謂車水馬龍,絡繹不絕,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

人群中有一位落魄的書生,他垂頭喪氣,眼眶紅腫溼潤,臉頰還掛著淚水,好似剛經歷了什麼十分難過的事情。

書生一介布衣披身,髮絲有些許凌亂,行屍走肉般,漫無目走在人群當中,手中提著一壺酒,這是他僅剩十文錢買的,對於從來不滴酒不沾的他來說,今日卻很想像那些酒鬼一樣大醉一場。

不知不覺,書生走入一條無人的巷子,他半坐在地,背靠冰冷的牆面,痛哭地怒吼道:“老天,你為何對我如此不公!天災奪走了父親的生命,人禍害死了善良的母親,現在連唯一關心我的女孩,你也要從我身邊把她搶走,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承受這些!”

任他咆哮至喉嚨沙啞,也沒有任何聲音回應他。

周更等人出現在巷子的另一端,他們能感受到書生心中的怨恨,怨命運的坎坷淒涼,恨世道的不公,悲慘的經歷豈是一兩句話能夠說清。

顧樂思知道書生不會喝酒,可而今書生卻把酒一口又一口灌入肚子裡,眼眶忍不住的溼潤起來。

她記得曾經買過一壺酒,是為了慶祝書生考的秀才,但書生聞了聞酒的氣味,一臉嫌棄的說,這酒水刺鼻難受,聞了感到頭暈目眩,噁心嘔吐,拒絕喝酒。

在顧樂思印象當中,書生從未碰過酒,此刻卻痛飲不止,能夠看出書生是多麼的悲痛欲絕,對現實充滿了絕望,想要用酒水來麻痺自己,逃離難以接受的現實。

書生內心確實很苦,這種苦比他喝的酒水還要苦千百倍,否則也不會試圖用酒水的苦來掩蓋內心的苦。

淚水狂湧,顧樂思小跑上前,緊緊抱住失魂落魄的書生,想要將對方從絕望的深淵拉回,重新點燃對方活著的希望。

“呵呵……思思!”書生視覺模糊,看著擁抱自己的心愛女子,以為自己喝醉了,便傻笑出聲,然後又狂喝了一口酒水,他害怕清醒過來眼前的顧樂思就不見了。

呯呤嗙啷!

書生手中的酒瓶子被顧樂思狠狠摔在地上,雙手搖晃著他的肩膀,滿臉淚水地說道:“小智……你醒醒……是我……思思啊!”

一臉傻笑的書生,笑著笑著就哭了,摸著顧樂思的臉頰,道:“對不起思思,是我沒用,沒能力保護你,害你賣去萬花樓,以你剛烈的性格,現在應該已經自殺了吧!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的,我現在就一頭撞死在這裡陪你共赴黃泉,生前我們不能在一起,死後我們做對鬼鴛鴦!”

話音剛落,書生“林平智”便要起身撞牆,顧樂思奮力阻止,眼看快要拿不住了。

“啪”

她一巴掌抽在林平智臉上,發瘋的林平智感受到臉頰火辣辣的,醉意也醒了幾分,有點愣神的看著顧樂思,使勁揉了揉眼睛,心愛的女子仍未消失,再用力咬著自己的手臂,確認這一切不是幻覺,欣喜若狂的抱著對方。

“思思,真……真的是你嗎?我沒有在做夢吧!”

“你沒有做夢,我回來了!”

二人相擁而泣,誰都不願意鬆開抱著對方的手,怕這一鬆開就再也抱不到了。

周更與燕彩兒在遠處靜靜站著觀看,並未上前打擾他們,想讓他們單獨相處一會兒。

良久,林平智好奇的問道:“思思,你現在不是應該在萬花樓嗎?是怎麼跑出來的?”

顧樂思指著巷子另一端的周更和燕彩兒,“是這兩位恩人幫我贖身,還帶我來找你,不然我現在可能已經……”

林平智清楚她的性格,很是心疼地幫她整理了一下秀髮,“我想去感謝一下兩位恩人。”

“嗯!”

二人踱步朝周更、燕彩兒走來,林平智雙手抱圓彎腰行了一禮,“多謝兩位人出手相救思思!”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周更察覺對方年紀也有二十載,又是讀書人,怎會如此落魄,疑惑問道:“我看你舉止文雅,談吐有禮,應當是個經綸滿腹,聖賢熟讀於耳之人,為何不去參加科考,即使不能考的狀元,混個小官也比目前強啊。”

“嘆!”林平智無奈的搖頭嘆息,“我飽讀詩書多年,為的就是想考取功名,不說光宗耀祖,起碼能和心愛之人在一起,誰曾想科舉不招窮人,像我們這樣沒錢沒勢的老百姓,根本沒辦法邁入科舉大門。”

“以前我認為只要勤奮努力,終有一天能夠一朝功成天下知,還相信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等名言名句。”

“直到我被人攔在科舉大門前,路過的學子皆用鄙視目光,以及刺耳的冷言諷語羞辱我時,我才意識到自己還是太年輕。”

“天真的以為堅持不懈就可以改變現狀,更可笑的是,我學富五車,才高八斗,通曉古今史記,但這些卻不能換來我的溫飽。”

“富家子弟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甚至無視王法,犯了錯走走關係,給點銀子打發了事,最後還可以繼承父輩的官爵職位,這對我們普通百姓來說真的很不公平,雖然很憤怒,但也無可奈何!”提起科舉,林平智感到很無奈。

“原來如此。”周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燕彩兒表示理解,十年前的燕國便是這般,貪官汙吏當道,小人奸臣橫行,勢力則代表一切。

當時的燕國官爵是可以傳給子嗣,所以很多有學之士,苦讀聖賢一生,也沒有地方施展才華,多少會鬱鬱而終。

富商和百姓的貧困差距也是相當的大,大到窮苦的百姓一出生,為了不被餓死活下去,只能世代甘願去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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