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到來,村民紛紛讓開一條路,他佝僂著背,手中拿著一根磨得發亮的木質柺杖,步態蹣跚,衣著樸實無華。
老者身為村長,有著絕對的話語權,僅僅只是一句話,壯漢老老實實退到一旁。
“多謝老伯幫我們解圍。”周更對眼前老者拱手道謝。
“鐵柱做事魯莽,加之近日山匪橫行,村中青壯年多少有些死傷,況且如今又是深夜,難免會把你們當成山匪,請三位莫怪!”
年邁的村長一言一行很是和氣,在周更看來,對方雖在這落魄偏遠的山村中,從說話可以看出,理應是飽讀過些詩書的,難怪能被眾人推選為村長。
“我等深夜路過貴村,想在此借宿一宿,不知可否行的方便。”
“三位若不嫌棄寒舍,那就請跟我來吧。”
“多謝!”
老村長緩慢轉身,帶著他們三人踱步走向一處無人居住的空院子,裡面有兩間簡陋的茅草屋和一口老井。
咯吱!
老村長推開破舊的房門,裡面簡陋的只剩一張木板床,和一張陳舊的桌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裝飾。
“今晚只能委屈三位貴客,住在這簡陋破舊的小房子裡了。”老村長臉上掛著歉意道。
“老伯您太客氣了,不但幫我們解圍,還給我們安排住處,總比睡在那破天荒的野外要強。”這好歹是人家一片心意,周更怎麼可能會嫌棄。
屠茸茸見老者心性溫和,平易可親,便開口問道:“那老伯你為何認定我們不是山匪呢?”
“呵呵……”
老村笑道:“我雖然老了,可以眼睛不瞎,你們身上所穿的衣裝服飾,哪怕方圓百千里,也找不出第二個能穿如此華貴衣裳的人,況且你們的氣質容貌,一看就並非凡人,定是那傳說中的仙人無疑。”
屠茸茸豎起大拇指,表示對方眼力著實厲害,“我們可不敢自稱仙人,頂多就是多修煉了幾年,比普通人要厲害那麼一點點而已。”
周更難得見她這般謙虛,看向老村長問道:“我們從大山裡出來,路過好幾個村莊,皆是廢墟,殘破不堪,也未發現一個村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說來話長。”
老村長渾濁的雙眼流露出無奈、氣憤、悲痛等情緒,說道:“我們這裡離城鎮較遠,那些犯了錯被通緝的罪犯,便會跑到我們這偏遠之地躲避通緝,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山匪,山匪們成群結隊,四處燒殺掠搶我們這些小村莊。”
“山匪們個個身懷武技,我們不過是普通村民,哪抵抗得了山匪的襲擊,而又無人來此剿匪,山匪們也就越發猖狂,已經有好幾個村莊被毀。”
“說起來,我們這裡很多年前來過一位仙女,她一襲紅衣從天而降,渾身裹著雷霆閃電,只是一個眼神,便滅殺了山匪頭目,以及麾下所有主力人員,還帶走了兩位女娃,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聽到此處,周更眉頭皺了一下,老村長所說的紅衣女子和那兩個女娃,怎麼有點像思思和靜靜?
他記得三人被屠萬靈罰去魔宗煉器山煉器,周更就曾問過她們二人,為何對謝伊伊這般死心塌地,
當時思思和靜靜跟他講了個故事,這個故事和老村長所說的幾乎吻合,只是講故事的人,和講故事的角度不同,其他的完全一致。
周更心中有些難以置信,他莫非來到了思思和靜靜,曾經流浪並被人收養安居過的故鄉?
但他也只是略微思索驚訝,並沒有打斷老村長的話語,仍繼續聽老村長訴說著。
“這麼多年過去,當年那些嚇得狼狽四處逃散,未清除乾淨的山匪,如又聚集在一起,再次為非作歹。”
“近日村中已經死了好幾個青壯年,還有一些重傷未愈,所以才引起了村民那麼大的反應,錯把你們當成山匪。”
老村長說到此處,眼神乎有閃爍,吞吞吐吐,難以啟齒。
“老伯是否有事相求?”周更一眼便看出老村長的難言之隱,主動開口問道。
“嗯……”老村長點了點頭。
“老伯若有難處,不妨直說,我等若能幫得上忙,定當盡力而為。”哪怕老村長不明說,周更也能猜出個大概,無非是想請他們出手幫忙清除匪患。
“那我就明說了,其實留你們下來,我也是有私心的,作為村長,我不得不為村民考慮,想請各位仙師除去山匪,還眾人一個太平,我在此向方圓百里的村莊,懇請仙師出手。”
說完,老村長就要給他們跪下,好在周更等人眼疾手快,立馬攙扶住要跪地的老村長。
“老伯,你這是幹嘛?”
“仙師若不答應,我就常跪不起。”
三人能看得出老村長的無奈,如果不是考慮到村民的安危,老村長黃土都埋到脖子的人了,哪還需要給他人下跪?這一切都是為了村民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