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術確實保住了周更一條命,但他因為施展 “元神化兵”秘術,靈魂遭受到極其嚴重的傷害,導致在他復活前就缺失了兩大主魂和七魄,被彭家老祖打散了,散落到各處,目前肉身內只有一個主魂。
周更從蒼穹之上墜落而下,按照他合體境後期修為的實力,不應該會把身體燒成焦炭才對,可是剛復活的肉身極其脆弱,靈魂又缺失嚴重,並沒有激起肉身的被動防禦,故此在經過大氣層時摩擦成火球,把自己燒成了個焦炭,恰巧救了生死危難的燕國。
燕彩兒額頭冒起水珠般大的香汗,表情異常吃力,消耗了大量本源之力,她忽然感覺有些頭暈目眩,可仍還在堅持,不願放棄這個救自己王國的恩人。
“這個傢伙怎麼那麼奇怪,身體就像個無底洞,管我輸多少本源之力,他都沒有一點飽和的跡象!”
燕彩兒並不是同情心氾濫之人,之所以硬撐著就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是因為對方的恩情大於天,她即使耗盡了本源之力,也可以透過時間慢慢恢復,但恩人死了就再也復活不了了。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些簡單的道理她還是懂的,故而不遺餘力輸送本源之力,直到她突然暈倒,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曹卞匆匆趕回皇城,直奔皇宮長公主居住的宮殿,見到還未離去的老太醫,急忙問道:“裡面是個什麼情況!”
老太醫見他火急火燎的模樣,甚至有闖入殿內的舉動,趕緊將其攔下,“老朽勸曹將軍最好不要進去,長公主殿下帶回的人傷勢嚴重,老朽無法醫治,長公主殿下或許在親著施法為其治療,你這樣冒冒失失的,恐怕會打擾到長公主殿下,既然你已經來了,那就好好守在這裡,儘量不要讓人靠近,老朽年事已高,得回去休養了。”
老太醫說完,也不管曹卞是否同意,提著自己的藥箱子,灰溜溜跑沒影了,那速度哪像個老年人,倒像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
“這老東西平日用不上,關鍵時刻還是用不上,真懷疑老傢伙就是來皇宮混吃混喝等死的。”曹卞望著撒丫子遠去的老太醫說道。
現在的皇宮已沒了守衛,全部都被調去城牆上作戰了。
別說皇宮,即使是偌大的皇城,各街道上也是空蕩蕩,該撤離的百姓,幾乎都用大船從海面送走了。
畢竟誰也沒料到奇蹟會發生,都覺得燕國必滅,於是燕彩兒提前下令,讓百姓們先走,其次是守防計程車卒,只要想走,她都會同意。
城牆的防守問提,曹卞已經交給副將安排,在缺兵少將的情況下,他只好臨時充當守衛,幫長公主殿下守住殿門口,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
燕彩兒多日來的操勞,以及情緒的反差,如今又本源消耗過度,暈倒半趴在床邊。
到了深夜,燒成焦炭的周更,肉身散發點點光澤,傷口自動在癒合,轉眼間便恢復如初,身上的死皮一點一點脫落,露出嬰兒般嬌嫩細膩潔白的面板。
周更緩緩坐起,身上光溜溜的,無任何衣物遮體,他看了一眼陌生的環境,又看了看床邊趴著的燕彩兒,忽然有一股親切感湧上心頭,使得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對方。
燕彩兒休息了幾個時辰,身體多少恢復了一些,恍惚間好似有人在靠近,睜開酣睡的眼眸,抬頭剎那,險些與周更吻在一起。
倆人互相對視片刻,燕彩兒發現這傢伙居然沒穿衣服,自己哪怕是個修真者,也感覺一股 羞臊之意湧上心頭,素手尖叫地抽向他。
嘭!
燕彩兒突然感覺整條手臂發麻,掌心火辣辣的,明明是她打對方,怎麼反倒受傷的卻是自己。
周更依舊坐在原地,目光如同孩童天真無邪、純淨的無任何雜質,睜大雙眼好奇地盯著她看。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燕彩兒迅速倒退,擺出戰鬥姿勢,大聲斥問道。
守在殿門口的曹卞,聽見長公主殿下的聲音,拔出腰間的長刀,猛然破門而入,看到床上光溜溜的周更,條件反射不好意思用手捂住眼睛。
“長公主殿下,這是什麼情況?”
“我哪知道什麼情況,我一醒來就看到他坐在床上,還是這幅模樣!”燕彩兒臉色羞紅,情緒激動地解釋了道。
周更很機械地看了一眼莫名出現的曹卞,然後又將目光停留在燕彩兒身上,好像燕彩兒身體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他下床緩慢走向她。
曹卞見狀,拿刀指周更威脅道:“你再敢往前一步,小心刀劍不長眼!”
周更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彷彿沒聽見,自始至終也沒開口說過一句話,依舊一步一步朝燕彩兒走去。
曹卞卯足了力氣,高高舉起自己手中的刀刃,踏出兩步,砍向周更的頭顱。
鐺!
清脆的打鐵聲,傳入兩人耳朵裡,周更頭顱完好無損,曹卞握刀的手顫抖幾許,緊接著刀刃出現一道裂縫,斷裂部分墜落在地,發出“哐啷”的聲音。
“這是個什麼怪物!”曹卞嚇得臉色慘白,喉嚨滾動嚥了咽口水,驚恐地看著周更,自己則愣是沒敢再動一下。
周更好似沒有知覺,剛才那重重一擊都沒能讓他停下半分腳步,慢慢從曹卞身邊掠過,完全將他無視,眼裡只有燕彩兒。
“你想對我做什麼!”燕彩兒也感到驚悚害怕,腳步不受控制的然後倒退,直到撞向牆面退無可退。
曹卞見勢不妙,猛衝過去抱住周更,嘴裡大喊道:“長公主殿下快跑,屬下來拖住他!”
可是等他喊完,卻發現自己被眼前這個陌生男子拖著走,準確地說是人家壓根沒理他,就把他當成透明的空氣,自己無論如何用力,始終沒能讓對方停下腳步,哪怕停頓一點點也沒有。
周更像是魔怔了,兩眼盯著燕彩兒,步伐不快不慢,臉上並無展露多餘的表情,讓人猜不出他到底想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