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的酒杯滾落到地上,穆澤明臉色徒變,幾次呼吸後,右拳逐漸攥緊,左手無聲的摸向袖子裡的折刀。
“你在酒裡下藥了。”
麵館廂車裡,穆澤明坐在櫃檯前,在他的對面,老闆背對著他,正準備著案板上的食材。整齊的切菜聲充斥在整個麵館,穆澤明話音剛落,只見老闆一頓,停住了手中的菜刀。
“下了,是一種新型的藥,哪怕像你這樣的血統也稱過不過三分鐘。”被稱為“老王”的老闆緩緩說道,他語氣渙散,如同正在陳述一個在普通不過的事實。
“放心吧,不要反抗,我們不會對你做什麼,過了這三天,自然會醒。”
不要反抗?這時候不反抗的人才是傻逼。
只是一次呼吸的時間,穆澤明抽出了袖口裡的折刀,折刀彈出,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弧線。兩人之間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對常人來說這個距離也許很遠,可對穆澤明來說,這個距離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與此同時,老王也動了,他肚子上還圍著白色的圍裙,頭上包裹著可笑的白布,一副邋遢大叔的模樣,可在那一刻,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尖銳,如同死神般的凝視。沒有別的武器,手中的菜刀順勢揮了出去,折刀和菜刀並沒有相碰,但兩刀之間卻散發出了蓬勃之勢。
下一刻,一股氣流從兩人之間爆開,頃刻間,筷子,碟子,酒盅,食材都在一瞬間飛了出去,廂車劇烈的搖晃著,窗戶上的黑布也劇在瘋狂的抖動。
這樣的擴散足足持續了十秒鐘也逐漸平息,黑布降下,廂車裡一片狼藉,老王依然站在那裡,可手中的菜刀卻沒了蹤影,他注視著面前的穆澤明。
穆澤明也在看著他,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不斷地思考著應對方法和對方的身份,空缺之餘,他心裡還有時間吐槽了一句:這輩子再也不會在日本喝酒了。下一刻,身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兩次了,兩次被下藥還都是因為喝酒。
廂車的門被人從外拉開,水月五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他就去送長谷川淨本去機場了,回來的路上老遠就看到這邊發生了狀況。
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穆澤明,問道:“怎麼樣了?藥有效果嗎?”
老王緩緩說道:“先生給的藥,當然有效果。”說著,突然身體一顫,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只說了一句話,身體就軟了下去。
水月五上前將他扶主,喊道:“喂,老王,你別死啊!”
“別喊了,就算沒死,也要被你吵死了。”老王被水月五扶著慢慢坐在了地上,抹去嘴角的鮮血,艱難的說道:“已經完全覺醒了嗎?藥效要是再晚一秒,我可能就沒命了。”
水月五搖搖頭:“很可惜,還不沒有完全覺醒,覺醒的準備,就是為了終止這一切啊……”
……
……
另一邊,山頂神社。
久雄向後踉蹌了兩步,失足倒在了地上,鮮血浸溼了他的襪子。
“久雄,你還好嗎?”陰影中的桃子小跑了出來,跪在久雄的旁邊,她一隻手拿著槍,另一隻手擦去久雄額頭上的汗水。
“他,他死了嗎?”
“死了,一槍穿頭,除非小池家主擁有不死的血統,不然就是真的死了。”
久雄搖頭,說道:“你殺了他……”
“久雄君!他要殺你!”理恵桃子突然說道。“我知道您很傷心,可事實就是如此,你們的兒時的情誼也該結束了,何況久雄君不是給他了機會嗎?冰窖裡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
“桃子,你說我們,是不是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