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闆咬牙閉眼,點了點頭。
許道雲咧嘴一笑,指尖一勾,將一股真氣從徐老闆脖子衝出,同時劍刃也架在了他滿是肥肉的脖子上,威脅道:“小聲說話,否則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嗯。”徐老闆膽戰心驚,自然是許道雲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了。
“好樣的。”許道雲背靠在木椅上,伸了個懶腰,翹起二郎腿,愜意無比,斜視徐老闆,笑道:“我知道,陶先生的死和你有關,但你只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說吧,你是受了誰的指使,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不是三歲小孩。”
徐老闆吞了吞口水,這年輕人看著不過十六七歲,怎麼辦起事兒來這麼老練呢?果敢勇決,又不擇手段,下手之狠實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是...是城守大人策劃安排的,他...他要我去找陶老闆商談生意,然後將準備好的,無色無味的毒散投入茶水中。”
許道雲若有所思,隨口又問道:“你為什麼要答應?”
“我...我徐家和陶家有世仇,在這洛城中我和他生意上的爭鬥也勢如水火,況且還是城守大人想要剷除掉他,我不過是搭了一趟順風車罷了。”
許道雲冷笑,旋即又深表認同的點了點頭,“你這麼說也有道理。”
徐老闆愕然,
這傢伙難道不是那賤人請來的殺手嗎?
“你還知道什麼,聰明點,主動點,全都告訴我,不要我再來問,累不累啊?”
徐老闆急忙搖頭,“不...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他眼珠一轉,“難道...難道這件事情不止是城守參與了嗎?”
“不愧是做生意的啊,腦子轉的就是快。”許道雲咧嘴一笑,蹲下身子,抬手一指床榻上被紗帳蓋在下面的女人,問道:“她是誰?”
“她...她是。”徐老闆不知道許道云為什麼要問這個,揣測不出他的心意,一時讓他拿不準主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老實回答。”許道雲語氣依舊溫和。
“她...她是春怡院的花芙。”徐老闆硬著頭皮回答。
“哦。”許道雲點點頭,繼而又笑道:“都說養不教父之過,你的縱容你兒子在外強搶民女,雖是他本性卑劣,卻也是你的管教無法,你該當何罪啊?”
“這...”徐老闆愕然,旋即大怒,咬牙道:“這小畜生啊小畜生,我本以為他已經改好了呢,怎麼...怎麼又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呀?真是...真是造孽啊。”
許道雲冷笑,這傢伙說的冠冕堂皇,自己為人處事還不是毫無底線?雖然和陶家有世仇,兩家在生意上也頗有爭端摩擦,可這都是各憑本事的事情。你藉助城守東風去把人家毒害了是怎麼回事?
心中念頭通達,再看徐老闆這幅裝模作樣痛心疾首的樣子就有種想要作嘔的感覺,到底臉皮要多厚才能幹出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啊?
“行了,別給小爺裝腔作勢了,告訴你,你那兒子已經被我殺了。”
“什麼?”徐老闆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這可是她和已故的夫人生下的孩子,是她留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肉。雖然徐老闆像今晚的事兒沒少幹,但他對第一位夫人的的確確是真心實意的,也是在她亡故後,這才整日借酒澆愁,沉浸在溫柔鄉中,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這種糜爛的生活,聊以慰藉。
他唯一的兒子雖然沒出息,還人面獸心,但終歸是他的骨肉,是她最愛的人的骨肉,現在說死就死,他一時間也有些難以接受。
“你說他該不該死啊?”許道雲咄咄逼人,就是要測試測試他的底線。
徐老闆回過神來,心中怨毒萬分,但他還是理智的沒有衝動,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來,說道:“該...該殺,這樣的逆子留著何用?等日後我老了,只怕他還要把我掃地出門呢,只是虎毒不食子,故而一直下不了手,今日少俠為民除害,也算是一樁義舉,為我除了家族敗類了。”
許道雲苦笑,長嘆
了口氣道:“哎,你怎麼就這麼沒志氣啊?如果你骨頭稍微硬些,衝我發發脾氣,也不用你多說什麼,只需怒目而視,讓我知道知道你還人性未泯就行了。”
徐老闆臉上的笑容僵固,“少...少俠此言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