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凝讓人送上一壺醉仙釀,笑道:“喝吧,不收你錢。”
許道雲也實在是口渴得緊,仰頭幾口就將一整壺醉仙釀喝了個精光,然後一眨不眨的看著陳凝。
陳凝放下書簡,款款說道:“那日解知縣同兩位聖僧解了清平縣之禍,然後知縣大人帶領衙役回縣衙,小旗主帶領青旗衛回雲衛司據點,朱博則將你送到我這裡,說雲衛司閣樓被毀,讓我幫忙照看。”
“原來如此,我欠朱大哥一個人情。”許道雲拍拍腦袋,不解道:“可我為何會無緣無故昏倒呢,真是奇怪。”
陳凝笑道:“或許是你勞累過度,運岔了功,也未可知啊。”
許道雲嘆了口氣,忽然問道:“陳凝姐,你有沒有趙思潔的下落?我奉指揮使大人之命,要護她周全,若她有個好歹,只怕指揮使大人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
“你不必著急,趙思潔已經回來了,如今就在武南峰上幫忙處理災後重建等一系列事務。”
許道雲鬆了口氣,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否則我今後定會寢食難安,愧恨終生。”
“看樣子,你很關心她啊。”陳凝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算不上關心,只不過我這人向來言出必踐,不喜背信失約,所以才對她的安危這般牽腸掛肚。”
許道雲告辭陳凝,徑朝武南峰趕去,所過之處,一切如舊,只是新建起的房屋更加高大氣派了許多。
抵達武南峰,許道雲見山腳下正有許多人推著板車往山上去,板車上滿是石頭和細沙。
人群之中,許道雲看見了一個熟人,他招手大喊道:“朱大哥。”
朱博扭頭一看,登時喜上眉梢,忙棄車跑了上來,笑道:“道雲兄弟,你醒啦,我還以為你醒不來了呢。”
許道雲苦笑道:“朱大哥,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啊。對了,你們這是在幹嘛呢?”
朱博道:“哦,新上任的指揮使大人來啦,他命我等運輸沙石上山,廣招工匠重建雲衛司,大夥就被他拍來當苦力了。”
“原來如此,那趙旗主呢,她......怎麼樣了?”
朱博疑惑道:“為何這麼問?趙旗主很好啊,只是話比以前更少了,如今正在山上負責監工呢,這些賣力氣的活兒自然是我們青旗衛幹咯。”
“沒事就好,朱大哥,我來幫你吧。”許道雲笑道。
朱博拒絕道:“別,區區一輛板車而已,我應付得來,你還是趕快上山拜見新任指揮使大人吧,說話客氣些,別讓人留下壞印象。”
許道雲點頭,“也好,等我見過了指揮使大人,再來幫朱大哥。”
說罷,他徑朝山路上去,果然瞧見許多木匠工匠正在忙活,西面的房舍已盡數建成,現在建的是東面以及正前的議事廳和演武場。
許道雲看到了許多張生面孔,想來都是隨新指揮使一同前來的青旗衛。他目光一轉,又看見了一個熟人,她手裡拿著一本簿冊,正繞著議事廳東面來回踱步,滿臉認真,正是趙思潔。
許道雲本想喚她,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只要她安然無恙便好,打不打招都無所謂。
就在這時,一對七八人從西側建好的房舍群中走出,為首那人高大英氣,身穿獠青亮革,兩隻袖口都繡著龍紋,領口繡著龍首,正是新任清平縣雲衛司青旗衛指揮使。
許道雲忙走了上去,拱手作揖道:“青旗衛許道雲,見過指揮使大人。”
議事廳下的趙思潔聞言扭頭看來,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又將絲線挪開。
那人一揮手,點頭讚道:“不錯,小小年紀就突破了煉氣境,著實不簡單吶。我還聽說,望泗江水妖一役,你殺敵勇猛,不僅斬殺一隻妖精,還斷了水妖水路,後來奉命回清平縣求援,接連滅殺兩個勾魂使,這累累戰功,著實不小啊。”
他身邊有幾個小旗主不以為意,甚至不屑一顧,心想區區一個毛頭小子而已,少年得志,不足道哉。
許道雲道:“屬下僥倖建功,指揮使大人謬讚了。”
那人擺手道:“沒有謬讚,這次你功勞的確不小,這樣吧,我升你為小旗主,獎貢獻五千,紫靈晶五百,鍛體靈石一千,你看如何?”
許道雲大喜,扶手座椅道:“謝指揮使。”
“哈哈哈,再接再厲,別讓我失望,對了,我叫沈弘量,你即刻到庫房去領取新衣和腰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