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至望泗江還需數日,許道雲早已穩固住了境界,開始鑽研起天道劍罡中的新招式來,往後的劍招,幾乎都要運氣入劍,將真氣凝聚為劍氣迸發而出。
這就極為考驗修士對自身真氣的操控,越是精巧奧妙的招式,對真氣操控的要求就越高。
許道雲根基打的穩固,真氣操縱起來得心應手,收放自如,這些需要凝聚真氣釋放的招式一學就懂,這也是他的優勢所在,可謂是天資聰穎,悟性奇高。
短短數日,他的劍法又精進許多,不僅學會了新的招式,與劍之間的聯絡更加密不可分。
這時,他總算知道為何劍修一般都不會用自己的佩劍施展飛劍之術,因為佩劍離手,雖相互之間還有聯絡,但總歸隔著一段距離。
手中無劍,這對劍修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折磨,所以劍修往往都會配備一把,甚至好幾把飛劍,以備不時之需。
數日後,許道雲趕到望泗江。
這是他第三次來到這裡,也是他第三次見到此地的變化。
第一次來到望泗江時,此地繁盛富饒,炊煙裊裊,安靜祥和。
第二次來到望泗江時,農田被江水淹沒,村舍房屋也都泡了水,一片狼藉,哀鴻遍野。
這次來到望泗江,此處的江水不退反漲,已淹沒至官路大道上,當初還露出一半在水面上的村舍徹底被淹沒,許道雲甚至還看到有傢俱浮腫的屍體在水面上隨波逐流。
這裡倒地發生了什麼?
正這般尋思間,忽聽遠處有嘶吼打鬥之聲,許道雲調轉馬頭,循聲趕去。
縱馬奔出一里,許道雲遠遠瞧見有幾隻奇形怪狀的怪物在圍攻一個人,那人身穿獠青亮革,身形還有些眼熟。
又奔近些距離,許道雲認出了這個被圍攻的傢伙,正是朱博。
此時朱博被四隻水妖圍攻,他手握腰刀苦苦抵擋,卻奈何身受重傷,又勢單力薄,眼看就要被四隻水妖撲上去分而食之。
就在朱博打算橫刀自刎的時候,忽聽一道破空聲響起,然後是“叮”的一聲響,他橫在脖子上的腰刀被擊落,緊接著眼前白光一閃,四隻水妖仰倒在地,一柄冷月幽光般的長劍在周圍旋轉一圈後,朝不遠處騎著馬的少年飛去。
朱博瞪大眼睛,還有些驚魂未定,似乎還未從死裡逃生的驚愕中回過神來,嘴巴一開一合,喃喃道:“許...許道雲?”
許道雲飛身下馬,看著地上四具血肉模糊的怪物屍體,皺眉道:“這是什麼東西,好腥啊,朱大哥,你沒事吧?”
朱博勉強站起身來,捂住口鼻遠離那些怪物,有氣無力道:“這...這是水妖,道雲啊,多虧了你及時趕來,否則我今天真就要成了它們的口糧了。”
許道雲道:“朱大哥客氣了,咱們是同僚,理應相互扶持。對了,為何你獨自一人在此被圍攻,其他人呢?”
朱博一邊服下回氣療傷的丹藥,一邊說道:“我也是外出任務歸來,被通知望泗江有大批水妖作祟,前來相助的,誰料剛來就遇到了四隻,差點兒把命都丟在了這兒。”
“原來如此。”許道雲點頭,然後說道:“看來望泗江這一岸的村莊已經全被水妖血洗了,指揮使他們一定都在江德坡那裡與水妖作戰,咱們過去吧。”
朱博苦惱道:“望泗江兩岸相隔遙遙,南北縱橫不知多少距離,又沒有船隻木筏,就算有,江中的水妖不計其數,如何能渡啊?”
許道雲擺手笑道:“無妨,此處往北二十里,有一座盂山,可以繞至對岸。”
朱博道:“太好了,只是我的馬兒已被水妖拖入水中,如今又身受重傷,沒法兒奔跑趕路啊。”
許道雲咧嘴一笑,“朱博大哥哪裡話,我怎麼能讓你在地上跑呢?咱們上馬同乘,反正這馬兒身強體壯,載你我二人輕鬆易舉。”
二人乘馬朝北而去,馬兒奔在江水邊,忽然江面水花炸開,一頭比綿羊還大,綠油油一片,渾身滿是疙瘩的怪物越水而出,撲了上來!
許道雲右手勒住韁繩,左手變作劍指,朝前一揮!
一道凝聚的白色真氣從指間掠出,結結實實擊在怪物身上,然後氣浪炸開,將之擊落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