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雲無視這些人的目光和議論,跟著許莊徑直來到一座三層的議事樓。
上到三層,來到一扇紅木門前,許莊道:“三少爺,家主就在裡面。”
許道雲輕叩門扉。
屋內傳出一個男人威嚴的聲音:“進來。”
許道雲推門進去,一眼就看見坐在木椅上翻著一本書籍的許定。
許定身邊還坐著一人,正是許正德,許道雲這才稍稍安心一些。
“大伯。”許道雲拱手作揖。
許定眼也不抬,右手輕輕翻動書頁,開門見山道:“你的劍法是從何處學來的?”
他的話平靜卻有力,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勢。
許道雲早料到他會這麼問,也準備好了應對之詞,坦然答道:“偶然得到一本劍譜,這劍法都是從那本劍譜中學來。”
“劍譜在哪?”許定再問。
“燒了。”許道雲語氣平靜。
許定目光一凝,問道:“為何要燒?”
“書中所記我已爛熟於心,留著累贅,不如一把火燒了省事。”
許定依舊沒有抬頭去看這個不卑不亢的少年一眼,自顧說道:“你打小筋骨脆弱,體弱多病,不論吃什麼奇珍藥材也沒法調理,十八般武藝更是一竅不通,怎麼突然就能領悟劍譜中的劍法了呢?”
許道雲沉默不語。
“是不是有人教你?”
許定抬頭直視許道雲,目光如同實質,咄咄逼人,想用氣勢迫他開口。
許道雲呼吸一滯,感覺一股無形重力壓在身上,整個人的氣血都不通暢了。
他忙靜下心來,凝神靜氣,運轉伏養龍息排除雜念,忽然感覺渾身一鬆,身上的壓迫感一消而散。
“沒人教我,是我自己領悟的。”許道雲回答的異常輕鬆。
許定眉頭一皺,低沉著聲音道:“真的沒有?”
“沒有。”許道雲搖頭,語氣堅定又坦然。
一旁的許正德插嘴道:“大哥,道雲不會說謊,說不定他真是忽然開竅,又或者天生在劍道上有過人之處也說不定啊。”
“劍道?”許多冷哼一聲:“狗屁的劍道,出去看看現在還有多少人用劍?輕飄飄軟綿綿,學成了又能怎樣,終究只是三腳貓的功夫,成不了氣候!”
說著,他忽然抬手拍在身邊的小桌上,內勁直透而入。
一張三尺高,兩寸厚的木桌竟被一掌拍的四分五裂,內勁將之絞為齏粉,滋滋啦啦流落在地。
許道雲吃了一驚,下意識後撤半步,警惕到了極點。
許正德道:“道雲啊,你先回去吧,下午還有比試,別來遲了。”
“是,大伯二伯,道雲告辭了。”許道雲行了半禮,退出書房。
他捂著胸膛重重鬆下一口氣,雖然許定心中必然生疑,但好歹拖延住了時間,只要許道雲咬緊牙關,他還能嚴刑逼供不成?
出了議事樓,許道雲徑朝外府碧亭院趕去。
耽擱了這麼長時間,飯菜只怕都已經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