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站在原地停了半天也沒有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畢竟他們說的事情太過奇妙,他甚至認為所有人都在說謊。
惡補過歷史的,他知道有關最高法院所有的布慌,從來都只會在最後一天結束。因為這些案件牽扯方方面面,各方勢力相互角逐,不到最後一刻,很難看到答案,。
但這一次,在布慌開始的第一天,就有人傳言今天就會結束。
讓儀式結束的方式從來只有一種,那就是押下所有的布慌值。
“兄弟,這訊息哪來的?”伊恩拉住了一個人問道:“什麼時候傳的?從誰口中傳的?”
“我要知道全世界都知道了,還用得著你問我?鬆開,我也要去問別人。”路人猛的把手一甩,留下伊恩一行人,很快混入了人群中。
“看來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如果今天就被解決,那可能我們什麼都做不了。”伊恩雙手叉腰,看看奧列格,又看看夏奈:“你們還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少爺,不如我們先看一看結果吧?”夏奈說道:“我們往中心靠一靠,說不定會有更多的資訊。”
“不會有更多了。”伊恩帶頭往前走,但越往前,就越多是像他們那樣一頭霧水,兩眼一抹黑的人。
布慌廣場中央的石柱,被人圍得水洩不通,但也沒人敢動上面貼的紙。
從頭到尾他們傳的就是紙上的話,他根本就沒人見過這張紙是誰貼的,又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但總而言之,紙上說的就是:有關最高法院的這次布慌,會在今天凌晨準時結束。
“結果怎麼樣?”伊恩下意識的去看投票結果,但令他意外的事是,直到現在,正反雙方的押注都不到一萬。
這個布慌,政治意義遠大於布慌本身,沒有人敢隨意押注。
輸錢是小事,這個布慌背後代表的另一個布慌協議,才是大事。
“這麼看,有人願意出頭?”伊恩退出人潮。
“關鍵是對方想壓哪一邊?”夏奈問道:“如果他也認為伊莎姐姐是說謊……”
“不,我有個直覺,他在和上議院對著幹。”伊恩回頭看了一眼,那張紙貼在布慌廣場最顯眼的地方,目的就是為了有人發現。
而上議院,不會做這種事情。即使和他們只有短短几次碰面,但伊恩認為,上議院從來只會藏在幕後,小心翼翼的控制整個局面。
就比如說,那種不顯眼的露天咖啡館。
“看來今天來的不止我們。”伊恩的目光很快鎖定了一個隱蔽的角落,正如他所想的一樣,那裡坐著一個熟悉卻有些意外的面孔。
尤里恩·菲蒂爾。
如果不認識他,很難想象這就是現任菲蒂爾家族的掌門人,古菲兒的父親,也是曼達國的財政大臣。
就算是上議院開會,他也很少露面。他們家族用布慌創造了一套可以遠端使用布慌值的儀器,從此以後,菲蒂爾家族在上議院的地位就穩固如山。現在人們使用的用來投票的儀器,都出自他們家族之手。而科威市也仰仗他們的金融流通手段,和他們合作緊密。
在這個地方看到他們,不是什麼好兆頭。
不過算了,伊恩家族本來也沒什麼朋友。
“修德魯曼,你確定你應付的了?”奧列格在旁邊低聲說道:“他可不是古菲兒。”
“他看到我了,躲總不是辦法。”伊恩沒有繞路,反而直視不遠處的尤里恩,徑直走了過去。
坐在陽傘下的尤里恩輕輕搖搖頭,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他僅帶了一個隨從,兩人穿著剪裁得體的西服,一左一右看著伊恩一行人。
夏奈和帕莫莉莎用本源法術隱藏在陰影之中,奧列格在旁邊另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點了一杯咖啡,涅墨西斯收起顯眼的花傘,站在一旁,擋住旁人對伊恩的視線。
“你們太依賴靈咒了,以前你父親就這樣,帶著你們家一大幫子人,浩浩蕩蕩走在街上,還要拜託你們的管家幫忙掩蓋行蹤。”尤里恩當先開口,他的聲線有一種沙啞的味道,和他文質彬彬的外表極為不符。伊恩仔細想了一下,好像古菲兒也是這樣的聲音。
“我初來乍到,只有伊莎,只有黑塔。”伊恩沒有點咖啡,覺得有點口渴。
“最先接觸你的可不是黑塔。”尤里恩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
聽了這句話,伊恩背後的冷汗忽地就下來了。
他知道尤里恩指的是什麼,雖然他不指望能瞞著他,就像他一直覺得丘莫爾在暗中看著他一樣。
“我不覺得我有什麼值得你們要的。”沉默片刻,伊恩抬頭回道:“還是說,您今天想和我談點東西?”
“修德魯曼,你想太多了。”尤里恩說道:“現在的伊恩家族,什麼都不可能給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