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家這中年文士淡淡笑容的話語中,卻聽不去半點親和之意。
伴著他話語剛落,眾人很默契漸漸合圍靠攏的趨勢,與其說是在詢問,不如說是威脅來得更為合適。
徐家弟子面對眾金丹的脅迫,在陣陣威壓下,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一臉悲憤無比的神情。
而那金丹老者,反倒像是冷靜下來了一般,語帶譏笑的說道:“諸位的想象力,未免也太豐富了吧!老夫煉個陣旗,就說有陣法要破,以你兩家的煉丹造詣,若要在此地開個爐什麼的被撞見,老夫豈不也可以強詞奪理,說某位也發現了藥園子麼!”
“哼哼,徐老兒!你也別在這兒白費心思了,咱們誰家出發之前,不是將東西準備得妥妥當當的,哪怕是發現了萬年奇珍,也斷然沒有在這鬼地方開爐的道理!咱們沒有即刻動手,就已經算是看在分屬丹鼎城同道的份上了,你也不想咱們用其他的手段吧!”尹家那位面容粗狂的金丹長老,很不耐煩的冷哼道。
“呵呵,老夫若真是發現了什麼,把諸位往泣血澗十里以下帶,你們敢跟著來麼!”徐家老者臉色一變,恨恨道。
“徐道友,你既然選擇在此做破陣的準備,那就斷然沒有帶著弟子去送死的道理,不是嗎?”尹家的中年文士,語氣平緩。
又好言相勸似的,許諾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任憑道友再是如何推脫,最終也只能鬧得大夥兒兵戎相見結果,何苦來哉?多出幾個幫手來,事情也能進展的順利些,泣血澗的機緣如此之多,徐兄又何必鄙守自珍?只要徐兄能帶我等一同前去,開開眼界,無論發現了什麼,本座在此保證,此行你徐家能佔到大頭!岳家兩位,想必也不會有異議吧?”
“理當如此,我岳家沒有任何異議!”嶽清纓鄭重點頭說道。
徐家老者臉上掙扎的表情,異常明顯,眾人也不催促,擺好陣勢靜靜等候。
盞茶功夫,老者權衡再三之後,像是洩氣了一般,無奈說道:“諸位的手段,徐某領教了,這回認栽!希望你們能信守承諾,否則老夫就算是毀了那地方,也不會讓你們如願,哪怕今後是化為厲鬼,也不會饒了爾等!!”
對於最後這句輕飄飄的威脅,眾人如同沒聽到一般,一臉驚喜欣慰的,就自動忽略掉了...
任誰面對這樣的局面,恐怕都會覺得憋屈無比,讓人口頭上發洩一下,又怎麼了...
於是一去之前劍拔弩張的緊張局面,很是融洽的,相互間攀談問詢了起來!
幾位金丹修士聚在一起,一頓傳音,像在商議著接下來的行程。
其餘築基弟子,則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打著招呼,低聲寒暄,在場許多人,大多都是丹鼎城中的熟面孔,就連徐家之人,也無奈的暫時放下敵意,應付著兩家人的問東問西打聽,看起來倒也像是認命之後,一副共謀機緣的樣子。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所有人都準備就緒,興致高昂的就要出發。
正在這時,就見尹家的中年文士與嶽清纓兩人,毫無徵兆的,瞬間對著巖壁上空瀰漫的鬼霧,同時出手!
“轟,轟!”
兩聲急促的法寶碰撞聲傳來!
之後,就見從鬼霧中閃現出一道裹著青袍瘦小身影,落在眾人十餘丈開外的面前。
那人落下身形後,便搖頭晃腦的大喊道:“小老兒不過是借個道而已,兩位何必出手如此狠辣!”
“戚老怪,你從嶽道友到來之後,就躲在上面,什麼道,需要借這麼久?”徐家老者冷笑道。
言寧定睛一看,心中頓時又生警惕!
這來人裹在青袍中,看不清容貌,但從其渾身發出的法力波動來看,竟然比在場任意一人,都要高出不少,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一定是一位金丹中期的修士!
在這泣血澗中,可不是修為越高,就越就能佔優的,相反還能可能因此,而召來那些強大鬼物的覬覦,畢竟修士金丹的法力越是凝厚,以及那一身極旺盛的氣血,都是陰鬼難以抵擋的誘惑,這就是被派進來的高階修士,基本都是金丹初期的根本原因,也是無數年來,丹洲修士總結出來的經驗,一旦修士的修為,超過金丹初期這條界限,就很容易引出厲害的鬼物來,修為越高,氣血越旺,就越是如此。
“哈哈,沒想到徐道友竟然如此敏銳,真是讓小老兒汗顏!”戚老怪被拆穿後,語氣輕鬆的像是一點也不在意,還略帶自嘲的大笑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