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長公主急著喊道,“我記住了,明日子時,佛像前,我…”
長公主的話還沒說完,廖青就已經在徐朗的授意下,繞道了這人的身後,給了她一記手刀把人砍回了真正的夢鄉里。
徐朗走上前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長公主的面容,眼神裡是藏不住的恨意。時至今日,她都不知悔改,那他也絕不會放過她!
“廖青,你這記手刀是不是下手太輕了。”徐朗的話語裡隱含了一絲責備。
廖青一僵,額頭上細密的冷汗又止不住的冒了出來,從剛才窩在角落縱觀二人對話時,廖青就怕的要死,深怕這人一個忍不住就要臨時痛下殺手了,如今徐朗這話很明顯是因為長公主的不是把自己也牽累進去了,連解釋道:“先生,我是怕再重一些,她明日醒來要覺得不對了,萬一被她察覺到…恐會壞事。”
徐朗冷哼了一聲,收起了自己的視線,從懷裡掏了個手帕出來,擦拭著自己剛剛碰過長公主的雙手,擦完後直接扔給了廖青:“拿回去以後就燒掉吧,真髒!”
他對她永遠是毫不掩飾的厭惡,連碰她一下都會覺得髒。
廖青無辜的捧著手帕,道了句是。
徐朗率先踏出了房門,襲來的冷風讓男人看似略有單薄的身體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他看向樹上蟄伏程韻,還是禮貌性的給了人一個眼神示意,但是程韻卻從那個眼神中悟出了疏離。
對比一下徐朗進去時給自己的那個欠揍的微笑,這顯然是進去之後遇見了什麼噁心人的事?
程韻好奇了,什麼事還能把對萬物萬事都波瀾不驚的徐朗噁心到?
廖青是隨後出來的,他手裡拿著的彷彿是平日裡徐朗愛炫耀的那把扇子,正大敞著房門,把屋內燃出來的煙一點點扇到屋外,那煙被趕出房門後,便自行消散了個徹底。
廖青做完善後工作後,又環顧了一眼房內,見和來時一致後,才閹上房門跟上了徐朗的腳步。
清晨。
在顧予笙眼裡,這或許是極其平靜的一夜,但是在長公主眼裡,這一夜明顯有點驚險。
其實,在徐朗走後,她進入夢鄉便又做了個夢,還是關於徐朗的,只不過這次顯然刺激的多,她夢見了自己親手殺了容綾,但是還沒等自己欣喜若狂時,那捂著傷口的人,卻突然變成了徐朗。
然後,她掙扎著從夢裡醒來,看清了四周的一切,才確信昨天的一切真的只是夢。
夢境裡的東西逐漸被自己的大腦弱化,但是她卻隱約能夠記起來,徐朗說,如果她想見他,可以今日子時在佛像前相見。長公主坐在梳妝檯前自嘲的笑了笑,不過是一個夢罷了,都死了二十幾年的人,怎麼可能還遇見。
就算遇見也是驚不是喜了。
另一邊的顧予笙,蹲在門口守著小師傅送齋飯的時候,攔下了小師傅手裡的托盤,親自敲響了容昭的房門,還給小師傅丟了個眼神。
那小師傅是個上道的,便連忙喊道:“施主,用飯了。”
容昭應聲起來開門,卻在看見顧予笙那張笑臉的時候,回手就要關門。
但是容昭身手再快,也快不過顧予笙這個習武的小丫頭,小姑娘用腳卡在一側門上,稍微閃了個身便鑽進了容昭房裡,而容昭關門的動作雖然得以繼續,卻把顧予笙關進了自己的房裡。
容昭有些無奈的看著她,小姑娘嘿嘿一笑:“先來用早膳,你不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