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後沒多久,便聽見了一聲悠長響亮的號角聲,隨後是密密麻麻的腳步聲以及身上鐵甲相撞發出的空靈響聲。巡防營計程車兵的確像是往日沒有怎麼經過訓練的,集合的速度慢不說,還集體有些手忙腳亂的意味,一個兩個的都拖拉的很。
如此一來,誰是不小心落隊的,誰是刻意的,到真有些分辨不清了。
容昭問道:“阿笙,你為何覺得他會挑這個時候動手?”
顧予笙笑著把自己心裡的決斷通通竹筒倒豆子似的倒給了容昭,末了還像是自我鼓氣似的道:“你看巡防營這群公子哥的作風,像是散漫慣了,正好給那人做障眼法。如果我們像是一開始判斷的那樣,覺得他會在路上動手,那麼如今我們一定會疏於防範,極有可能叫他再一次從我們眼皮子下逃出去。不過索性,嘿嘿嘿。”
顧予笙這兩天似乎心情極好,既是套出了長公主早出晚歸的去處,又是摸清了這真叛徒的心路歷程,估計這次抓叛徒的活,有了程韻在,也能手到擒來。
一切都在往著好的方向發展,所以這小丫頭比往日都活潑了幾分。
顧予笙和容昭支著下巴在帳中等了沒多久,程韻便扛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走了過來,程韻把手裡被綁成粽子似的人粗魯的扔在地上,肖婉君的副將也緊隨其後,手裡抓著一隻被捏住翅膀的鴿子。
副將把那鴿子遞到容昭手裡,容昭便從鴿子腳上的竹筒裡拿出紙條,顧予笙也湊頭去看,果然是官家想禪位給容昭的訊息。
容昭把那還撲騰的鴿子和紙條全都塞給顧予笙,小姑娘哼了一聲,不怎麼情願的把紙條按著原有的摺痕疊好,放回鴿子腳上的小竹筒裡。快步走出帳外,摸了摸那鴿子的頭,便撒手將鴿子放了。
那副將有些錯愕:“五姑娘,這…這就放了?”
顧予笙笑了笑,沒回答這人的問題。其中涉及頗廣,她不敢和外人說的太多,即使說了,估計別人也不會信。
容昭則問道:“將士們都集結完畢了?”
副將點點頭,很是恭敬的抱拳躬身:“是的殿下。”
他原本對容昭的態度,是和那群將士一樣的,為了一個皇位才不得不來軍營,能是什麼為國為民的好皇子,何況容昭本人也不爭不搶,和當初的風楚軒到也能平分秋色了。
但是經過這抓叛徒一事,他再也不敢小看眼前的人了,一環扣一環,把所有人的人心都玩弄在手裡,這位太子殿下鋪了一個局,叫那要抓的魚,直直的咬了自己的鉤。
連帶的,他身邊那位侯府嫡女也遠不止現在看上去這樣無害,兩個人真的是,臭味相投?
容昭道:“本宮這裡,左右已經無事了,勞煩軍營裡各位弟兄配合一番了。既然兄弟們集結完畢了,那便請肖統領領兵去鹽城吧,肖大人也已經等在那裡了。待本宮回了皇城,定會就此事,給肖統領肖大人**行賞。”
副將:“那昨日的營長…”
“放了吧。”容昭的表情可以稱得上溫文,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有些膽戰心驚,“待回了皇城再論他的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