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瑾的確很希望藥鋪能迎來客人,但是她可沒希望迎來的是不速之客。
顧延霍今晨一早就出了將軍府,說是出門辦事,和白芷打了個招呼就沒了人影。白芷今日也沒有去找徐朗的打算,但是在府裡又閒不下來,便又粘著秦舒瑾,狗皮膏藥似的來了鋪子裡賴著不走了。
鋪子很冷清,來看病的沒有,來抓藥的也聊勝於無。於是秦舒瑾就站在櫃檯前戳著毛筆發呆。
腳步聲傳來,秦舒瑾斷定應該是有人站在自己面前,卻也沒抬頭:“抓藥還是看病。”
顧予笙見秦舒瑾沒注意到自己,便使壞的捏著嗓子沉聲道:“姑娘,我盤店。”
秦舒瑾一愣,抬起頭,見是顧予笙便瞬間變了臉色:“怎麼是你。”
她不喜歡顧予笙,看到她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但是顧予笙卻好像一直不知道,對自己總是一副親切熱絡的樣子。
其實,顧予笙是多麼精明的人,常年與顧府大房那邊的顧煥怡鬥智鬥勇,秦舒瑾喜不喜歡她,她怎麼會不知道。她不僅知道秦舒瑾不喜歡她,她還知道秦舒瑾不喜歡她是因為顧延霍,因為秦舒瑾心儀顧延霍。
小丫頭雖然對此有些不大舒服,但是這畢竟是顧延霍的人,她便只好擺出一副親切的樣子來。反正一年到頭她們也見不上幾面,委屈自己也委屈不了太久。而且,今天自己又有求於人家。
顧予笙的小臉幾乎皺成一團,朝秦舒瑾委屈巴巴道:“說來話長,白姨在麼?”
“白姨在後院呢。”秦舒瑾道。
於是顧予笙一路蹦蹦跳跳的奔向了後院。後院裡,白芷一如往常的坐在躺椅上,悠哉悠哉的嗑瓜子吃水果。
“白姨!”顧予笙奔向白芷,蹲在白芷的膝邊,仰頭看向她,“白姨,您快幫幫我吧,走投無路了。”
白芷被顧予笙這一連串的求救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連忙直起身問道:“這是怎麼了,瞧這委屈的小模樣。”
白芷看向後面跟過來的秦舒瑾,有些疑問。秦舒瑾朝她脫手,無聲了說了句我也不知道。
顧予笙希冀的睜大眼睛道:“白姨,鋪子是不是生意不太好呀。”
雖然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白芷還是點了點頭。這鋪子開了跟沒開沒區別,不過好在不是租來而是直接買來的,也省的每月都要看租金鬧心了。
顧予笙起身解下腰間的袋子,豪氣萬分的放在矮桌上:“那能不能把鋪子盤給我啊,連著那些藥材一起,不會少給的,絕不讓白姨吃虧。”
白芷一笑,沒想到這小丫頭如此風風火火的竟是來和自己做生意的。便撐開那鼓鼓囊囊的袋子瞅了一眼,有碎銀也有整銀。白芷又掂了掂重量,還真不少。
“這些都是我平日裡存下來的,白姨你不要笑。”顧予笙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裡面的銀子盤個鋪子應該不成問題,看在往日的情意上,白姨,你一定要把鋪子給我啊。”
白芷放下錢袋子,把顧予笙扶了起來:“你先和我說說,你這是怎麼了,風風火火的過來就要盤鋪子。要離家出走?”
顧予笙道:“離家出走的哪裡是我啊,分明是我大哥!”
聽到和顧延霍有關,白芷和秦舒瑾都來了興趣,秦舒瑾給顧予笙和自己一人搬了個小木凳。便坐在院裡,開始說起了事情的始末。
“之前阿昭不是辦了個席子麼。”白芷和秦舒瑾一齊點點頭,“白姨和舒瑾姐姐可能先走一步,後來我們又去圍獵了,但是我在林子深處不小心遇見了野狼。”
白芷道:“宮裡的圍獵場這些大型的野獸挺多的,容昭沒囑咐過你們不要往深處去麼?”
“囑咐了。”顧予笙道,“但是我迷路了。”
兩個人聞言都有些無奈,但也沒說什麼,顧予笙繼續道:“我被野狼追的時候,大哥就趕過來救了我,還不小心受了傷。因為很久沒見,我又想起來這些年寄給他的家書,他一封都沒回,便來了脾氣。誰知道我大哥說,他沒收到家書,還仗著胳膊上的傷使了苦肉計,我就和他吵了架。”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