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笙幫不上什麼忙,畢竟現在的腿的確疼的動彈不得,便讓唐琪攙扶著回了顧延霍的營帳。
唐琪將人扶到桌几旁的軟靠上,輕聲道:“五姑娘好好休息,我就在附近,您有事就喚我。”
唐琪走後,顧予笙隱約能聽見兵刃相接的聲音,即使在營帳裡似乎都能感受到不遠處的忽明忽暗,火光沖天。
他們應該已經進入敵方大營了吧。
萬物寂靜,顧予笙閒的有些無聊,伸手摸了摸自己腳踝上的紅痕,疼的直呲牙。小姑娘想了想,從懷裡摸了個藥瓶出來,勾著一旁的毛巾擦乾淨自己腳踝上的藥,又重新上了一遍。
軍裡的便宜藥,怎麼能比得上藥王谷的療傷聖藥呢。她得趕緊好,然後和顧延霍算賬。
隱在暗處的程蘇見顧予笙似乎行動困難,也顧不得那麼多,身影一閃落在顧予笙的面前。
顧予笙驚訝的道:“蘇蘇!你怎麼在這?”
程蘇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小聲一些,笑著解釋道:“將軍命我回邊,我便一直隱在軍營裡,但是又不能讓徐朗的人發現,不方便光明正大的出現。所以,你要小聲一些,不要讓他們發現我。”
“蘇蘇,糧草是怎麼回事?”
“你的腿是怎麼回事?”
兩個人同時問出口,又同時一頓。
顧予笙先行解釋道:“我偷偷跟著大哥來的,結果他不讓我上戰場就打傷了我。”
程蘇不曉得該作何評論,他們將軍真的是直接粗暴。
觀察了一下小姑娘的傷勢,應該沒有大礙,程蘇才開始回答她的問題:“將軍想設局。”
“設什麼局?”
“涼王參與稅收是因為希望戶部虧空,而戶部虧空便無法給兵部撥款,戶部尚書也因此落馬。”
顧予笙小腦袋轉悠的快:“兵部沒錢,將士沒糧,打什麼仗都要輸。輸了的話就要割地了。”
程蘇點頭:“涼王可能看上了海港,那是西涼和大風貿易的必經之路。”
“那將士們現在沒有飯吃麼?”顧予笙的小臉幾乎皺成了糰子。
“有。”程蘇失笑,“將軍吩咐我提前屯了糧草,如今他們搬糧草也就是個障眼法,西涼肯定會派探子來,倒時候以為我們沒有糧草了,肯定會不遺餘力的攻過來,到時候反擊就好了。”
顧予笙有點想佩服顧延霍,果然玩心計兵法什麼的,沒有人能把顧延霍算計了。
小巫見大巫。
“你在這裡好生歇著,別隨意走動了。這場仗不會拉的太久。”程蘇安慰道。
這次顧予笙難得的聽話。許是累了,靠在顧延霍的榻上,嗅著男人留下的味道,便進入了夢鄉。
太陽隱約升起,顧予笙感受到有人進來,還帶進了一股涼風。她掙扎著想要張開眼睛,卻是徒勞。隨即一個冰冷的吻落在自己額間,便又徹底失去了意識。
一覺醒來,顧予笙伸了個懶腰。開始到處尋找顧延霍的身影,然而空蕩的營帳只有她一個人。
“蘇蘇。”
程蘇應聲落在顧予笙眼前:“醒了,怎麼了?”
“我大哥…”
“還在前陣。”程蘇沒敢說顧延霍今晨回來過,也沒敢說男人還受了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