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蘇睨了一眼顧延霍,笑的更好看了,男人有些不悅的又狠瞪了他一眼,這人才算消停了。
都說學醫的人知道如何保養,面板都是吹彈可破的,顧予笙也不例外。程蘇拉著顧予笙的柔夷,趁著小丫頭走神,又捏了幾下,唔,好軟呀,他一時有些不想放開,索性便就著這個動作和顧予笙道:“予笙,你真的別生將軍的氣,他一向嘴笨的,既然將軍走了心思讓你來這破牢裡轉悠一圈,自然不可能只是叫你來吃幾天苦頭的。他是希望你能打探些訊息。”
顧延霍眉頭一皺,他讓顧予笙進來,本是想讓她遠離這次的案子,程蘇這話可是與他背道而馳,當即便要反駁:“笙兒,我不...”
程蘇不動聲色的再次很踩了顧延霍一腳,順帶還攆了一下,男人的臉色瞬間白裡透黑,好不精彩。
“你如此通透,應當曉得我們指的是什麼吧。”
顧予笙看著程蘇帶著笑意並且隱約發亮的眸子,嘆了口氣。不著痕跡的鬆開了這人的手,隨即坐在了支吾作響的小破床上。
這一來一回的對話,顧予笙也大致摸清了顧延霍的意思,不過是不想她來趟這趟渾水,生怕她傻得可以去以身犯險。
她能說什麼,總不能因著人家擔心自己,就把人罵一通吧。
顧延霍察覺到小丫頭的低落,試探性的問道:“之前的內傷怎麼樣了,還疼麼?”
顧予笙沒理會這句話,只是低著頭慢吞吞道:“南平知府前幾天帶了幾個人入獄,都是男人,半死不活的被牢頭攙著扔進來的。”
程蘇漸漸收斂笑容,他收到顧延霍飛鴿傳書的時候,顧延霍的人還在皇城剛接旨了,他根本無從知道海豐莊到底發生了什麼,加上顧延霍這人,兩個字恨不得合成一個字寫,他只知道顧延霍約了他南平見。
他對海豐莊的事情能略知一二,可是全憑自己掘地三尺的本領打探來的。不過也多虧顧延霍這飛鴿傳書來的快,在海大富還沒做出反應的時候,程蘇便也事先窺得了什麼。
但是其中,卻也總差了一環...
若顧予笙知道什麼...
顧予笙繼續道:“但是聽說,那些人沒在牢裡待幾天,就又被人半死不活的攙了出去。”
“知道是什麼人麼?”顧延霍問道。
“穿著粗布衣服,八九不離十就是海豐莊失蹤的佃戶。”
程蘇思考了一下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顧予笙被問的也是一愣,這下語氣裡帶了八成的猶疑:“聽牢裡的犯人說的,就剛剛...”
顧予笙話頭一頓,顯然是反應過來了其中的不對勁。她今日才被帶進牢裡,隔壁的人就算是在論八卦,可怎麼就好巧不巧趕著她進牢裡這頭一天把這些八卦講出來呢。
再者,同樣是牢裡的囚犯,他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事,這南平的知府可不像是會讓他們討論八卦的人。
所以...這人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程蘇退出顧予笙這間窄小的牢房,往四周望了望,隨後確認了這人可能在的牢房。程蘇施施然的走了過去,隔著鐵欄杆望了一眼牢房內的情況。
一個男人,背靠著斑駁的牆壁,在破舊的木板床上蜷縮著,卻不知是死是活。
程蘇回頭看向顧延霍,男人微微頷首,示意程蘇去瞧瞧。於是程蘇不費吹灰之力的再次撬動牢門上的鎖,輕而易舉的進了這間牢房。
其實程蘇大概已經可以猜到這人的下場了,這麼大的動靜卻還沒有反應。但是程蘇還是將手指伸到了人的鼻子下方,探了探呼吸。
嗯,死透了。
這些人,動作可真快。
程蘇再次回到顧家兄妹身旁,朝顧延霍搖了搖頭:“死透了,應該是被滅口了,這些人動手可真是快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