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她一向是拎得清的。從很小的時候顧予衡就很疼她,都說侯門深府的哥姐兒只有血緣,親情淡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但是顧予衡對她是不同的,不像顧煥然和顧煥妍那樣維持兄長形象的疼愛,顧予衡是打心眼裡疼她愛她。
他會在她生辰的時候爬梅樹只為給她折最好看的那隻梅花,會因為顧煥怡搶了她的東西,就怒不可遏的拂袖,會想盡辦法的給她討她最喜歡的東西。會因為她不小心走丟一邊氣到發抖,一邊把她攬入懷裡說別再讓三哥找不見你。
顧予笙看著顧予衡那雙和自己幾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眼睛,眼睛便又隱隱發酸,顧予衡每次跟她說話的時候,幾乎都會下意識的彎腰,或者這樣蹲在自己身前,神情總是無比認真的。
顧予笙伸手撫摸顧予衡越發成熟的俊顏:“三哥,笙兒知道你對我的好。但是笙兒一直都當他是我親大哥,你如此防他,萬一傷了大哥的心怎麼辦。”
“這次是三哥的錯。”顧予衡無奈的笑了笑,握住顧予笙的手道,“是三哥對你的佔有慾太強了,你都沒給我寫過信,也沒給我縫過護膝,三哥有些嫉妒,所以才想著通通私藏下來。”
顧予笙連忙將頭甩的宛如撥浪鼓一般:“是我疏忽了,三哥你一直在我身邊,我便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所以就…不過以後不會了!”
見顧予笙這麼說,顧予衡維持著表面上的柔情,心裡偷偷的鬆了一口氣,乘勝追擊道:“那笙兒不生三哥的氣了?”
“嗯!”顧予笙堅定的點頭。
顧予衡立馬笑的燦爛,想了想又語重心長道:“但是大哥的事情你要多留一個心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佔有慾在作祟,我總覺得大哥對你…雖然這麼說的確會傷了他的心,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笙兒,你不知道人言可畏...你這丫頭,你還笑,我這是捨不得你受委屈。“
顧予笙點點頭:“笙兒明白了,不過一定是三哥你想的太多了。”
“可能吧。”顧予衡看了看放在桌上的盒子,起身把盒子合了上,雖然有些不捨得卻還是道,“這次是三哥不對,還害你和大哥生了嫌隙,這些信你拿去給他吧,也替三哥和他道個歉。”
顧予笙抱著盒子點點頭,和顧予衡道了別後就跑走了。
顧予衡看著小丫頭蹦蹦跳跳走遠的身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院外的小廝見顧予笙走了,也連忙走了進來,見了顧予衡便連忙給男人遞了帕子:“三哥兒,快擦擦額角的汗吧。”
顧予衡接過來嗯了一聲,擦了額角滴下的冷汗,走回屋內癱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小廝見他這幅樣子便問道:“小的看五姑娘走的時候還挺開心的。”
顧予衡坐起身來面色不善的盯著那小廝:“誰叫你把笙兒放進書房的。”
“是五姑娘來找您,見您不在便說要等一等的,小的說讓姑娘去房裡等,誰知道五姑娘偏要來書房啊。”
“幸虧你主子我聰明!”
這幾年他還是聰明瞭些的,知道顧予笙吃軟不吃硬,想哄好還是得打親情牌啊。
“不愧是您,小的都為之動容了。”小廝一番馬屁拍完了,又問道,“那萬一以後五姑娘還要寄信,咱寄是不寄?”
顧予衡扶額:“你真當小丫頭是蠢的?她怎麼可能還讓我幫著寄信,我現在應該擔心大哥知道了會不會把我打殘!”
提起顧延霍,二人俱是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