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聽見了衣裳破裂的聲音,隨即是一聲嬌軟的悶哼。容昭回頭去看,顧予笙卻已經翻身上馬,把高自己好幾頭的男人護在裡面,拽緊了韁繩:“駕!駕!”
容昭有些急躁:“阿笙,你是不是受傷了?”
是的,剛剛雖然她躲得快,卻也沒能避免被砍了一劍,她該慶幸那人是用砍的,不是用刺的,不然,今天多個窟窿的人就是她顧予笙了。
顧予笙現在有些感慨,早知如此,她當初一定和白芷好好學武。
身後的黑衣人還在追,顧予笙沒法處理傷口,只能硬著頭皮向前:“阿昭,你抓緊了,千萬別鬆手啊。”
“你是不是受傷了,我聞見血味了。”
顧予笙無奈:“不是我,是別人的血。”
容昭不肯信:“我覺得你在騙我!”
“我騙你做什麼。”
容昭想了想道:“那你坐到前面來,我護著你!”
顧予笙一頓後,調侃的笑道:“殿下恕民女做不到啊,民女騎術不精,沒辦法在馬上做這麼高難度的動作。你太高了,我翻不過去。”
容昭仍舊不肯妥協,吼道:“我沒和你開玩笑,翻不過來,那就下了馬重新上!你來前面!我護你!”
“笨狐狸,現在停下就等於是送死。”顧予笙有些脫力,只好囑咐道,“阿昭,你握緊了好不好?”
一旁的鄭成自是知道顧予笙受了傷,但明顯現在不是能停下的時候,只好勸道:“殿下莫擔心,我們應該能甩掉他們,臣記得再往前應該有個破廟,我們可以先去那裡躲一躲。”
容昭點點頭,也沒再跟顧予笙矯情,把顧予笙的手圈進自己的大掌中,再握住韁繩,雙腿一夾馬肚子,陡然提了速。
顧予笙便腦袋抵在容昭背上,偷偷點了自己幾個止血的大穴,又從懷裡掏了顆藥丸嚥了下去。失血過多讓她覺得渾身都開始冰冷起來,不過幸虧這些傷藥沒一起卸下,還有救。
三人跑了許久終於將身後的黑衣人甩掉了,又行了一陣才看見鄭成說的破廟。三人沒耽誤,便躲進了廟裡。
廟還算大,用來藏匿的話,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
容昭率先下了馬,伸了手去接馬上的顧予笙。顧予笙是被容昭抱下來的,於是他自然也沒錯過那一手的黏膩感。
容昭看了看自己滿手的血,又將顧予笙轉了過來,小丫頭後背上那條長長的血痕便一下子橫在眼前,顏色已經略微發暗了。
容昭怒吼道:“顧予笙!別人的傷,沒多大事?這叫沒多大事麼!怎麼傷的這麼重!”
顧予笙悶悶道:“皮肉傷,止血了。”
“你一個姑娘家,頂著一身傷算怎麼回事?以後哪個男子還敢要你。”
顧予笙仍不知錯:“有雪肌膏,不會留疤的。”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容昭氣急。
“阿昭,別生氣了。”顧予笙可憐兮兮的道,“那個時候也只能以大局為重啊,總不能停下來吧。”
鄭成也適時道:“是啊,殿下別怪罪五姑娘了,五姑娘也是為了救您。”
容昭扶額,他當然知道她是為了救她,他也不是在怪罪她,只是,他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