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二人站在新宅的高門外,思忖著該如何敲這個門,來這個口。尋陽像是想到什麼了,臉色有些不太好的看向何浩。
“大人,屬下有一猜想不知當不當講。”
何浩看了他一眼道:“但說無妨。”
“大人,我們剛剛覺得,兇手殺人拋屍是事出有因,那這個因會不會是因為,如果將屍體不管不顧放在原地可能會招致懷疑。”尋陽說著便不收控制的將目光投向立在二人面前的新宅,猶疑的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將軍府的位置恰好位於青寧路,不論是行兇還是事後處理血跡,都是最方便的...還有據打更的小哥的證詞,丑時左右差不多正是案發時間,還有草蓆子上的金線,屬下記得,小顧將軍回京時,官家應該賞了他不少東西,裡面...”
“尋陽。”何浩將手搭在尋陽的肩上,“年輕人思維發散是好事,但是,大理寺查案講究證據,我不能憑猜想抓人,而且你覺得是小顧將軍,那他做這事的理由呢,他現在風頭正盛,沒有這個必要。”
“是,大人,是屬下魯莽了。”
“先去問問話吧。”
來開門的是秦舒瑾新招來的錢管家,見了二人,問明來意後,便有些如芒在背,主子們的事,他也不好妄議啊。
“二位大人,我們將軍一向都是住在顧府的,很少來這邊。”
“除夕當日,小顧將軍在哪裡?”
“除夕...”錢管家想了一會兒道,“我想起來了,那天將軍參加了宮宴,席子散了之後就回來了一趟,給下人們發了點散錢圖吉利就回顧府了,晚上也沒回來。”
“沒回來?”
“是,新宅這邊下人本就不多,因著過年的關係,回家探親的又走了幾個。將軍說讓剩下的都留在府裡過年,還從天香樓定了幾個菜給我們,讓我們不必拘謹給府裡添點年味。”
主僕二人對視一眼,不覺得那冷麵小閻王是這麼體恤下人的主。
“那當夜丑時左右,你可有聽見扣門聲。”
“應該是沒有,我睡的早。”
二人一齊皺了個眉,尋陽道:“我們能不能進去看看?”
錢管家想到廂房住的那尊佛,一時有些為難:“這...”
何浩道:“希望你們能配合大理寺查案。”
錢管家無奈應了,側身將二人讓了進來。進了府,尋陽便像個勘探器,繞著地面草皮看了個遍,他總覺得兇手清理完屍體和路上的血跡,身上一定也會粘上,說不定能留下什麼。
尋陽正低著頭四處尋找,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雙黑色的女靴,尋陽順著靴子看上去,是一位穿著白色騎妝的女子,女子束了發,手裡拿了張弓,背上揹著箭筒,正帶著笑意好奇的望著他。
尋陽臉一紅,連忙往後退,和人拉開距離。
白芷見這反應大的很,一時有些想笑:“二位可是想找些什麼?”
何浩同時打量著白芷,猜測著她的身份,住在將軍府,難不成是顧延霍養的外室,可年齡對不上啊。
錢管家見白芷好奇,便道:“二位大人是來查賜菜隊伍被殺一案的。”
白芷哦了一聲,雲淡風輕的問道:“那二位大人可有什麼想問的。”
何浩問道:“姑娘是小顧將軍的...”
白芷爽朗道:“我是他師傅,我的傻徒兒還和此案有關係?”
何浩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問道:“姑娘除夕當夜在府裡?”
白芷在心裡悄悄皺眉,面上卻從善如流道:“不在,我出去了,會了一個朋友,丑時才回來。”
“是什麼朋友,方便告知麼。”
白芷笑道:“一位姓徐的朋友,我倆約好在城南山上見面的,約架。”
主僕二人似乎是被白芷的回答震驚了,一個姑娘和人約架?還說得如此坦蕩,他們有點不知道怎麼接了。
“丑時回來的?”
“是,恰好聽見打更的了,也是才發現自己居然打了這麼久。”白芷好脾氣的看向二人,“這和案子有什麼關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