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散落一地的公文摺子,那老太監被嚇的顫抖著伏在地上,恨不得立刻化身鴕鳥,把頭直接埋到地裡去才好,都說伴君如伴虎,官家發起威來,真的夠他這老骨頭喝一壺的了,老太監已經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提前辭官,告老還鄉還能活得長久些。
男人尚不解氣,又將手邊的茶盞子扔了出去:“好他個柳方正啊!朕讓他查案,他可倒好,給朕告病,出了這麼大紕漏,打臉都打到朕臉上來了,他有臉告病麼!”
老太監道:“陛下,興許柳大人是真的病了呢?咱家昨日瞧著柳大人的臉色是不大好看。”
“朕是四五十歲,不是七八十歲。真當朕腦子不靈光了嗎?”
“是,陛下英明神武。”
適時的阿諛奉承或許能讓他活著走出殿門。
男人整了整自己的龍袍,道:“既然柳方正病了,那顧承那老狐狸總能查案了吧。”
老太監沒敢抬頭,道:“回...回陛下,顧大人他...也告病了。”
清脆的茶杯碎裂聲,老太監覺得,很有可能下一個碎的,是自己的腦袋。
“還有誰告病了,一齊說了吧!”
“回…陛下,左大人,鄭統領以及六部的幾個大人,都...都告病了。”
“都告病了?”
“是,都告病了。”
男人坐在金燦燦的龍椅上,陷入沉思,這麼多人一齊告病,就算是集體罷朝也有點奇怪了,而且,很明顯這不是罷朝,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可是十一人?”
“的確十一人。”
“可是被賜菜的十一人?”
那老太監至此也察覺出來有貓膩,皺著眉道了句是,男人便再次陷入了沉思,直到下面跪著的老太監覺得自己的膝蓋快碎了的時候,那高高在上的人才發了赦免令。
“查案這事,暫緩吧,派御醫先去看看病情。”
“是,陛下。”
河南賑災停滯不前,賜菜的御林軍被殺,朝廷重大官員一齊告病,這對大風來說,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而且前不久居然還有訊息說找到了當年舊人。其實他一直當這訊息有誤,當年的舊人,怎麼可能還有落網之魚呢,可現在,不安的感覺幾乎包圍了他整個人。
另一邊,顧延霍看著顧予笙渾渾噩噩的樣子,再也忍不住出手了。
距離公主府只有一條街的小巷子裡。
秦舒瑾今日穿了套白色男裝,簡簡單單略帶些秀氣,像是養在溫室的小公子,小公子旁邊是穿了下人衣服,卻難掩俊俏的容昭,二人蹲在角落裡正一致偏頭望向公主府的房梁,未到主屋的院牆上有一個黑色的人影,正是顧延霍。顧延霍一襲黑色的緊身衣,平日裡的佩劍被替換成了一把短刀,被放在懷裡。男人嫌棄蒙面顯得過於不正經,於是沒有蒙面,露出了自己冷毅的臉龐。
秦舒瑾依舊呆呆的望向男人逐漸消失的背影,用胳膊肘戳了戳容昭的腰:“容昭,你真的不知道那東西在哪嗎?將軍這樣誤打誤撞會不會有危險?”
對於顧延霍,容昭真的提不起什麼欣賞之意,這個男人除了武力值值得崇拜,其他的,只想對他翻白眼,而且更生氣的是,秦舒瑾對顧延霍,簡直是護短護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