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給延霍做的吧,真是有心了,可惜延霍不喜甜食。”秦舒瑾示意小姑娘將碗放在案子上,又道,“雪蓮是哪裡來的呀,軍中可不會有如此名貴的東西。”
秦舒瑾瞥了眼顧延霍的神色,見他似乎沒有理會這邊的意思,才娓娓道:“是從崖上採的,不遠那片林子連著崖,崖邊有些雪蓮。”
“哦?你怎麼知道的?”
“我阿爹以前是做藥材生意的,便聽他提起過,就想去碰碰運氣。”
“你自己採的?”
秦舒瑾點點頭,顧延霍則破天荒的回頭看了眼談話的二人,表情有些複雜。
白芷繼續問道:“你會輕功?”
“不會...”秦舒瑾低下頭,突然有種自卑感,她好像除了會做些吃食便什麼都不會了,“我只是拽著繩子夠了夠。”
白芷伸手去拉小姑娘的胳膊,掀開她的袖子才發現秦舒瑾的小胳膊上竟又添了許多新傷,其中還有一道看上去略微猙獰的口子,已經結痂了,但卻有紅腫。
顧延霍自然也看見了,眸色不忍黯了黯:“以後不必如此。”
秦舒瑾不知道該不該接話,只是低著頭,怯生生的不再說話。
白芷裝的很是慈祥的從懷裡掏了個瓷瓶子出來:“這是治療外傷的好藥,你去讓軍醫給你處理下傷口,不然會留疤的。”
想起男人都是愛美人的,如果自己有疤,顧延霍大概就更不想看見她的了吧,思及此,秦舒瑾連忙道了聲謝,接過瓷瓶子揣在懷裡。白芷又起身隨口扯了幾句顧延霍不喜女色討厭別人靠近的話,半推半就的將小姑娘送出了帳子。
回到帳篷了,白芷看了眼那碗羹,朝顧延霍道:“浪費了。”
“師傅若喜歡,便拿去。”
白芷淡定的繼續道:“我是說,浪費了一個人才。”
“她成不了事。”他依舊是昨天那番話。
“一個嬌嬌氣氣的小姑娘,自己去採蓮回來。”白芷砸了咂嘴,“愛情的力量真偉大,我勸你收了她。”
顧延霍不去回他,又低頭收拾起東西來,白芷也由著他,總有一天他會改變看法的。
秦舒瑾依言去軍醫的帳裡處理了新傷,又給以前的舊傷換了點藥,聽著軍醫好生相勸了大半天,才離開帳篷,剛一走出來,便看見顧延霍策馬離去,小姑娘楞了一下便迅速反應了過來,他要丟下自己去哪。
恐懼讓人變得反應迅速,秦舒瑾隨便拉了匹馬,廢了好半天的力氣,最後還是在軍醫看不下去的情況下,幫了她一把才得以翻上去。
秦舒瑾不會騎馬,卻為了追顧延霍不得不騎,兩隻手緊緊的握著韁繩,有些不大協調的坐在馬背上,幾度要被甩下去。顧延霍從戰場進了城,城裡人多不好騎馬,二人便下了馬,顧延霍在前面大步流星,秦舒瑾則在後面小心翼翼的跟著他。
顧延霍進城後買了些乾糧,他也知道後面有個小尾巴在跟著他,不過不打算管就是了,待跟不上他,這姑娘便也該回去了。於是買完乾糧,便策馬上了官到回京了。如顧延霍所料,秦舒瑾的確沒跟上他,在半路迷了路,又被後腳回京的白芷給撿了去。
再後來,顧延霍也不得不聽從白芷的,將人留在了身邊,不過好在秦舒瑾的確讓他用的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