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虜?
他孫之獬又沒瘋,那會東虜可沒打到淄川縣,他降什麼降!
可偏偏有人搜出了他的降書,至於是誰陷害自己,孫之獬不清楚,但他可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一得到訊息,就立即乘船帶著家人逃到了遼東,真的降了虜。
後來從山東老家那邊傳來的訊息,他人是逃了,可孫家的祖業都沒抄沒了。自然的,對“是非不分”的德世子心生怨恨。
從德世子,到平虜大將軍,再到乾聖皇爺。
可在孫之獬的眼裡,那可是讓他拋家舍業、背井離鄉的仇人。
現在眼瞧著仇人犯了這麼一個大錯,他的心裡那一個樂啊。
其實,那怕就是遠在萬里之外,“西清”君臣們仍然關心著大明,關注著那裡的動靜,當然,這種關注更多的是他們喜歡放大與大明有關的負面新聞,就像乾聖皇帝把他親爹“流放”到天竺一樣,自然要說道著他的不孝。
“這件事,有繼續發揮的餘地啊!”
突然,孫之獬坐起身來,盯著報紙自言自語道。
“要是在這件事上做做文章,指不定能大明那邊弄出亂子的,到時候,我大清指不定還能再入主中原哪!”
意識到這種可能性的孫之獬心裡是那個得意啊。
那怕你是皇帝又如何,你砸我飯碗,我也砸你飯碗!
在這種情緒之下,孫之獬開始動筆寫起書來了。
打肯定是打不過。
可打不過,不妨礙他去罵啊!
皇帝有什麼可怕,皇帝怕他才對,畢竟皇帝最怕什麼?
怕名聲臭啊!
皇帝的名聲臭了,那可就是昏君,就是暴君,就要失掉民心的!
當年崇禎真的有遺詔傳位給德世子嗎?
那我就寫你憑兵權欺壓皇太子年少,奪權篡位!
你不是要流放你爹?
很好,省得老夫栽贓了,就寫成意圖死血親!
你不是恢復太祖之制嗎?
那我就寫你違背祖訓,苛待宗族!
還有登基前的種種,什麼逼見皇太極的后妃,什麼強搶民女,那些暴行更是數不勝數,什麼擅殺大臣,什麼侮辱士子,就放大十倍百倍的寫!
不行,這樣還不夠黑!
想了想,孫之獬覺得還不夠勁爆,於是又改了改。
書是寫好了,孫之獬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在那裡出版呢?
這內容可勁爆了!
要是在大清國印,印了又有什麼用?
在大清黑大明的皇帝,本身就是政治正確好吧!
可是在這邊黑了大明的皇帝也沒有屁用啊!
孫之獬知道,要搞事情了,就非得在大明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