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鼓手們敲響的節奏分明鼓聲,曠野上的英格蘭共和國的軍隊正在集結,儘管這支正在集結的軍隊不過只有區區六七千人,但是綠色的曠野上,一個個紅色方陣,看起來仍然頗為壯觀。
在方陣的上空,一面面紅底帶有“白底聖喬治十字架”共和國旗幟飄揚著,旗幟下方,手持長矛的軍官不時的橫著長矛調整著正在行進的方陣,方陣中,那些穿著紅色軍裝、碣色長褲頭計程車兵們扛著燧發槍,踩著鼓點向前炮臺的方向行進。
這裡距離炮臺足足有4英里。
按照約翰·蘭伯特將軍計劃,他們將會在接近炮臺後,在炮火的掩護下對炮臺發起進攻,畢竟,那裡只有幾百人。
“如果迪恩的計劃成功的話,中國人就只能主動撤退了!”
迪恩的計劃無非就是用縱火船圍攻明國的艦隊,那些大型戰艦在泰晤士河上的機動性很差,面對蜂擁而上的縱火船,他們即便是勉強抵擋了一波,為了安全也只能撤退到大海上,至於炮臺上的幾百個中國守軍,艦隊都撤退了,他們有可能還在那裡堅守嗎?
“也不知道,迪恩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看著泰晤士河方向升騰起的煙霧,蘭伯特少將自語道。
儘管那邊沒有傳來情報,但是很快從炮臺那邊傳來的情報,就遞到了他的面前。
“炮臺上的中國人一共只有不到400人!”
不到400人!
這麼一丁點人,很難守住炮臺。
蘭伯特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傳令下去,加快行軍速度……”
在約翰·蘭伯特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他並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明軍注視之下,在炮臺的瞭望塔上,瞭望手一直用望遠鏡觀察著這支看起來和明國步兵有些相似的軍隊。
兩軍都穿著同樣的紅色軍裝,以及類似的“飛碟盔”,甚至就是現在,守衛炮臺的明軍也戴著的“飛碟盔”,這種“飛碟盔”是在“朱漆勇字直簷鐵盔”的基礎上,借鑑了二戰時“碟形鋼盔”,當然主要的借鑑整體壓制工藝和內襯固定工藝。
不過兩軍看起來有些相似,但實際上卻有著明顯的區別,比如胸甲——明軍的步兵已經徹底淘汰了胸甲,除此之外,還有就是兩軍的褲子不同,明軍是藍褲,英國人則是碣色。
盯著這支看起來,與明軍有些類似的軍團,瞭望手不時的透過日光訊號器,向船隊發射著訊號,已經從水戰中騰出手來的艦隊,這會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陸地,在水兵們將重達百斤的炮彈塞進彈膛後,軍官們不斷的根據炮臺上的訊號,調整著火炮的射角。
在官兵們忙活著的時候,張名振和朱由彬兩個人在那聊著天,他們的語氣顯得頗為輕鬆。
“郡王爺,真沒想到,這些英格蘭人居然如此的不堪一擊!”
“不是他們不堪一擊,而是因為咱們足夠強大。”
走到舷邊,看著舷側炮彈砸出的彈痕,朱由彬語氣凝重的說道。
“過去,陛下說漢代時“一漢當五胡”,與其說是漢兵悍勇,倒不如說是漢兵兵甲精良,今天我大明“一兵當十”,歸根結底到底,也是仗著兵甲之利……”
正是技術上的領先,讓他選擇了這次冒險,也讓他們打贏了這一場看似沒有什麼勝算的水戰。
“不過,此戰也暴露出了咱們的不足。”
手指著水面上的縱火船,朱由彬頗有些擔心的說道。
“這一次,咱們贏得有些僥倖,他們壓根就不知道,咱們的燃燒彈很厲害,可萬一要是有一艘縱火船靠近到船邊,咱們可就不輕鬆了,咱們的船在內河上使用還是有很多限制啊,將來,咱們打多少海戰尚不清楚,但是既然要靠炮艦揚威海外,勢必要“從海到陸”,船總是要到內河上的,船在內河上要是不能靈活的運用,總是要吃大虧的,這次回國後,將軍務必把此次稟報都督府,請他們儘快解決這個問題。”
即便是勝利了也要反思,反思自身的短處,然後才能有所進步。而不是一味的沉浸於勝利之中。如此才能永遠保持強大,甚至越是勝利之時,越應該保持清醒,而不是被勝利衝昏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