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了!
當所謂的“緬王”莽達喇按照明人廷臣的建議,脫掉衣服揹負荊棘,伏身來到大明軍營前投降的時候。
沐天波笑了起來,得意之餘,對莽達喇自然也是好言安慰一番。所謂的好言,無非就是“天朝寬宏,必定會既往不咎”,諸如此類的話,讓緬甸君臣,無不是長鬆了口氣。
這似乎還真是天朝的習慣。
就在莽達喇等人幻想著明朝天子下旨訓斥後,再給他們發一個“緬甸宣慰司”的小方印的同時。這場規模空前的大戰已經結束了,
無數的緬兵戰俘,像是被趕鴨子似的趕到了大營裡,其實,也就是他們自己的大營,他們甚至都沒有來得急出營列陣,這場“大戰”就隨著莽達喇的投降而結束了。
他們為什麼出了營?
逃出去的!
現在又都被趕了回去。
這是一場甚至讓人感覺有些乏味的“大戰”,沒有廢多少力氣,緬軍就崩潰投降了,而明軍基本沒什麼傷亡。
戰役出奇順利,主要有三個方面的原因。
第一,號稱三十萬的緬軍除了國王的近衛軍外,其它的軍隊根本就是提著刀槍的農奴,緬甸根本就沒有什麼像樣的軍隊,就像是打群架的混混一樣,配個人場。
第二,明軍的炮火太猛烈,而且在戰鬥打響前,就直接迂迴到後方,切斷了緬軍的後路,在猛烈的炮火下,農奴兵薄弱的意志一下就被轟沒了。畢竟,在很多時候,他們也就是被拉來配個場面而已,什麼時候見過遭受過這的地獄般的炮擊。
至於第三,在過去的差不多三百年裡,緬人一直都是大明的土司,也就是最近一百年才崛起自立,但骨子裡對大明還是心存敬畏的,在意志崩潰後,投降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至於大明這邊呢?
從領兵南下直到莽達喇的投降,大明官軍竟然只有個位數傷亡,而且還不是戰死的,一箇中暑熱死,一個往土司所傳信墜亡,還有一些染上了熱帶病成了病號。連帶各地土司匆匆忙忙派來助陣的僕從軍,傷亡也不過百人,還是他孃的在趕路時,在路上染病或者累死的。
這他麼的叫打仗?
這還真是打仗,中南半島的緬甸人和暹羅人,就用這樣的軍隊,這樣的戰鬥力打了他孃的兩百多年,最後鄭大王甚至只用幾百華人同鄉就打成了“暹羅王”,可惜後來讓人給篡位了,篡位的就是那個非主流國王他祖宗。
此時正有人統計戰果,李定國皺著眉頭朝還在四處觀察著,看著那一座座戰俘,說道:
“沐國公,此次俘虜足有二十萬人,以國公看來應該如何處理?”
晉西伯的話,讓沐天波疑惑道:
“什麼如何處置?”
眯眼盯著那些俘虜,李定國語氣冷冽的道:
“理應盡屠!”
盡屠!
這可是二十萬人啊!
心頭一顫,沐天波遲疑道:
“這有些不好吧?這,這莽達喇可是降了!”
晉西伯……這小子可真不愧是西賊出身啊,嘴巴一張,就要殺二十萬人!
見沐天波有些遲疑,李定國便解釋道:
“國公不必遲疑。陛下欲收南蠻地設立行省,輕易把這些緬人放掉,必定後患無窮!緬甸的地就那麼多,要麼是咱們種,要麼他們種,殺了他們,才有地分給咱們的人!”
“那把他們分給軍戶作依附民,為軍戶耕田不好嗎?”
沐天波說道。
其實在乾聖元年平定土司叛亂時,大明在王弄土司、武定土司等地推行的授田制,也和緬人的授田制差不多,將土地分給軍戶時,土民兩三戶一家也成軍戶家名義上的佃農,實際上的依附民,畢竟在土司,土民是依附於頭人首領的,現在則變成了大明的軍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