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在街道上回響著,對於只有十三歲的愛新覺羅·祜塞而言,這是他極為熟悉的聲音,作為禮親王府唯一在家的男丁,在炮襲之後,他就拿起來刀,大聲吆喝著喊起了府裡的奴才們,提刀帶槍的來到了街上。出門時,他看到睿親王家的管家也領著幾百個奴才出來,他一見到祜塞,就大聲喊道。
“大傢伙都聽好了,全都八爺的令!”
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那怕不是一個府裡的,奴才在主子面前,也得聽主子的。
在祜塞衝他點點頭,大聲命令長槍兵端槍置於前排,持盾樹槍結陣時,騎兵終於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轟隆的馬蹄在長街上顯得格外清脆,彷彿無數只馬蹄在撼動大地!
“是明人!”
“明人,怎麼可能殺到這裡了?”
“難道皇上敗了……”
這些匆匆被主子們召集起來的奴才們被猶如神兵天降的明軍鐵騎驚呆了,若他們出現在這,那麼是此刻在錦州城下的主子們肯定是敗了,要不然肯定不會讓明軍殺到這裡。
可是沒聽說啊?
“大家不要慌,皇上在錦州打的明狗不敢出城,這必定只是小股明狗而已,殺了他們,到時候皇上自有重賞……”
雖說年少,可祜塞卻極為冷靜,他是幾家王府裡唯一一個能穿得上盔甲、拿得動刀槍的男丁,其它人不是和王叔們入關了,就是和皇上去了錦州,他必須要冷靜的面對這一小股不知道從那裡冒來騎兵。
“弓箭準備……”
王府的奴才們隨著祜塞的號令,已經匆匆擺起了陣式,就在他們以盾槍結陣,拿起弓箭準備還擊時,那些騎兵依然保持著一定的速度大沖擊著,這樣的衝擊,很容易在堅陣勁弓前撞得頭破血流。
儘管心裡好奇這隊騎兵是怎麼殺到盛京城下,但在看到明軍衝擊時祜塞仍然大聲喊道。
“準備……放箭!”
幾乎是在他喊出聲的瞬間,那些正在衝鋒的騎兵抽出了短槍,對著前方密集的槍林盾陣就扣動了扳機,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槍聲,盾後的慘叫聲響成了一片,看似密集的槍陣瞬間土崩瓦解了。
在槍陣成片的倒下的同時,儘管箭雨落在騎兵的身上,但是他們仍然從籠罩在他們前方的硝煙中湧出來,湧出來的是騎兵平端著數米長的長槍,在碰撞的瞬間,鋒利的槍尖就沒入了奴才們的軀體,單薄的棉衣根本無法阻擋槍頭的刺入,而因為隊形擁擠且密集的,在戰馬衝擊力的作用下,槍尖穿透一個人後,又穿透了另一個人,瞬間,那些人就像羊肉串人似的被穿在長槍上,甚至當騎兵丟下長槍時,長槍上的傷者仍然掙扎著,慘叫著……
別說是普通的奴才,就是祜塞也被眼前這慘不忍睹的一幕給嚇倒了,下一瞬間,他就看到那些騎兵就像撲入羊群中的猛虎似的,揮刀砍殺著府裡的奴才,,
面對衝殺過的明軍騎兵,那些奴才們有著各種各樣的反應,他們或是聚攏在那,試圖用刀槍阻敵,或者是散開試圖逃避,有人在奔逃時跌跌撞撞地撞上了明軍的刀子,甚至還不及慘叫,腦袋就被砍落了下來……
一時間,滿是冰雪的街道上,盡是斷首殘臂,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