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掌櫃在酒樓邊,隨意的聊了幾句話後,張武便告辭了,然後他就揹著手在街上閒逛。每當遇到相熟的掌櫃,要是對方不忙都免不得打個招呼,然後聊上幾句。
儘管街上的店鋪不少,可要是仔細檢視的話,可以發現這些與他聊得來得幾處掌櫃,無不是都和營裡頭做著生意。
從酒樓到菜商,反正肯定多多少少的總與軍營有點聯絡,也就是從他們的口中,張武探聽到了許多他需要的訊息。
古往今來行軍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用間,大清國之所以能戰無不勝,和用間有很重要的聯絡,而他在這裡,就是為了給大清國探聽訊息。
當然大清國也不會虧待他,要是能探聽到重要的訊息,最少也會得到幾百兩的賞錢,對於銀子大清國可是大方的很,不知道多少人因為這個發了財。
在街面上逛了一圈後,張武又特意去了一場城東的糞場,就是把收集來的人和動物的糞便,攤開晾曬乾透了,做成肥料,賣給農民種地用,基本相當於後世的化肥廠。
早在南宋時,就有這個行當。幾百年來,在中國的城鄉,普遍存在著完善且暴利的糞便回收行業,嘉靖年間,那些來華的傳教士對此很是驚詫:
“人糞也得到利用,需要用錢購買,或用蔬菜交換,並且要上門淘糞。他們要付錢或付相等價物,對方才允許他們打掃廁所。”
這行看似不怎麼起眼,可不是誰都能幹,不單投資大,曬場、糞夫和收購、加工都需要大筆投入,而且要劃分勢力範圍,保證定量收購,是需要很強悍的背景才能幹得了,換言之就是“糞霸”,黑白兩道通吃的主兒。
而梁五爺就是城東的“糞霸”,城東這塊全歸他掌管,不過談生意並不需要到城外的糞場,那裡味太大,別說是其它人就是梁五爺自己也不樂意,所以,梁五爺的豐登行,就在城東街口,在張勇走進豐登行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到,號裡就有人在盯上他。
直到張武再次離開後,他對身邊的人用極低的聲音吩咐了幾句,然後才不露聲色的離開了豐登行。那人來到附近的一家茶樓,直接到了樓裡的一個包間。
“那人確實去豐登行。”
“好,我知道了,繼續盯著他!”
喝著茶的石磊吩咐道,世子爺負責打仗,他負責情報,同樣也負責挖出清軍的眼線。
正向他猜測的那樣,那些人確實去了他準備好的幾個地方。畢竟,想要打聽軍營的訊息,那幾個地方無疑是必不可少的。而糞場就是其中之一。
“你似乎不太明白,我為什麼讓你在這邊盯著是嗎?”
見下屬似乎有些不太明白,石磊便解釋道。
“但凡是軍營,都有梁五那樣的人與營中官佐勾結,買賣營中的糞便,幾千匹馬、幾萬人,一天可是十好幾萬斤,想探聽營中的虛實,透過這些東西就能探聽出來了,所以想保密,就得先從這裡著手,盯好梁五,絕對不能出了差池!”
非但要盯好他,更重要的是要利用他,之所以會留著這個人,就是要利用這個眼線把一些訊息傳遞到建奴那邊,畢竟有些事情僅僅只是保密,並不能達成目的。
現在把這幾隻眼睛留下,正好可以利用他們傳遞一些虛假的情報,這一招就叫做“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想到這,石磊不由得冷笑到。
“你那邊這兩天注意一下,把需要讓他們知道的不經意的透露給他們,記住了一定要等他們自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