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一夜的痛苦無眠,煥煥終於在亮光透過窗戶紙時,來了睡意。
等她睡醒,已是晌午。
準確說,她是被渴醒的。昨日吃了太多了蜜餞,又流了許久的淚,醒來時她覺著自己的嗓子都快裂開了。
躺在床上,她突然想起昨日跟在她身後替她拎東西的賀鎩。
賀鎩不是一直監視著她嗎?她來了興趣,對著屋頂大吼一聲。
“救命啊!”
反正無聊得緊,逗逗那冷麵冰山臉也是好玩的。
煥煥凝神閉眼,並未等來她期待地聲音,也沒有聽見屋頂瓦片的踩動。
難不成是賀鎩知道自己在玩他?煥煥在心裡暗自猜想著,已沒了逗弄賀鎩的興趣。
披上外衣,準備去廚房找茉娘要一碗清粥喝。
“小姐。”
玲兒端著銅盆,又進屋伺候煥煥洗漱。
煥煥知道玲兒的規矩,不讓她洗漱乾淨是不會放她出屋的。這是從前林府的規矩,玲兒還記得很牢。
“小姐,太子殿下真的死了。宮中傳言已有證據表明是那瑾妃娘娘做的。”
太子死不死,煥煥並不關心,但聽見瑾妃時,她心臟一緊,沁孃的死便與謀害瑾妃有關。她很自然地,又想到了鑰國皇后高蕪欣,冥冥之中,覺得瑾妃陷入了謀局。
“我記得,瑾妃是二皇子的生母。”煥煥拿起桌上的冷茶,潤了潤喉嚨,道出這一句。
“就是二皇子的生母。天下父母,皆望子成龍,何況是權傾天下的帝王家。瑾妃定是想滅太子,好讓她的孩子登基。”
“傳言,二皇子與瑾妃關係並不好。”
煥煥還是覺著此事有蹊蹺,所有的線索都那樣自然地指向瑾妃。
“那定是她早有安排,故意與二皇子疏遠,東窗事發後,二皇子也好脫身。只可惜了王爺,指不定會因此受連累。”
煥煥瞥了一眼玲兒,握著茶杯的手更用力了些。自由沁娘牽出瑾妃後,接二連三發生的針對瑾妃的事兒都有矛盾。
昨夜她想了很久,她發現一個很重要的疏漏,沁孃的真實身份是如何暴露的?能躲過皇后十幾年的追殺,沁娘必定隱姓埋名,藏了過往。
是誰發現了沁孃的過往,知她同已故的順妃的關係?將她告發給了皇后,再由此牽向深宮的瑾妃。
瑾妃一定知道些什麼,也許沁娘在宮裡的這麼多年,便藏於瑾妃宮中。才讓高蕪欣沒有發現她。
一番線索梳理下來,只有兩人,一是玲兒,二是李澤叡。
玲兒曾說,沁娘把相同的故事也講給她聽了一遍。不過昨夜煥煥有試探過她,問她知不知順妃同沁孃的關係時,煥煥覺著她沒有撒謊。
那便只剩李澤叡。
若真是李澤叡為了入主東宮,害死沁娘,她定要手刃李澤叡,為沁娘,為從前的自己雪恨!
“小姐?”
玲兒見煥煥雙目無神怔怔地想著什麼,忍不住喚她。暗自猜想,是不是自己提到李澤叡傷了她的心。可她確是無心之舉,想到瑾妃遇難,她便忍不住擔心王爺,害怕他受到連累。
“王爺他可去東宮了?”
玲兒愣了一下,未曾想煥煥改口叫李澤叡王爺了。
“半夜趕去,今早去的相府,接王妃一同奔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