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鍋已經在爐子上燒著,絲絲縷縷的藥香味蔓延了出來。
對於大部分人而言,這股藥味都不怎麼好聞。
歐陽婆婆雖然一把年紀,可是對這股味道還是不太喜歡。
最讓她受不了的是顧沉暮的不信任。
什麼叫做擔心她被火燒,這分明就是擔心她把藥倒掉。
顧沉暮也不在乎歐陽婆婆知道了幾分,等把藥煮好之後,眼睜睜的看著病人喝了藥再離開也不遲,剛好那邊正在準備什麼慶功宴,她去了也是浪費時間。
還不如蹲在這裡煮藥呢,她還順便拿來了紙筆繼續在這裡寫書。
婆婆試探著叫了幾聲,可是顧沉暮卻不搭理她,也沒有要滿足她想法的意思。氣的她在原地轉了兩圈,一聲不吭了。
砂鍋裡的藥已經煮上了,她到底也知道自己的身體重要,不至於白白浪費東西。
只是有些無聊,又不可能真當做這個大活人不在,忍了又忍沒忍住好奇心,走過去瞧了瞧。
“你這字跡看著可不怎麼好看,像是個剛剛唸書的孩童。”
只能說一筆一畫寫的比較認真,但是卻沒有任何的風骨可言,規矩倒是有,也不會顯得太過難堪,但若是要尋求美觀,只能讓人搖頭。
顧沉暮自己知道自己的水平如何,字跡難看,這完全是理所應當的,畢竟滿打滿算也才寫了半年多的字,能夠有現在這樣規規矩矩的字型已經是很認真的練習了。
讓筆尖再次吸飽了墨水,顧沉暮不緊不慢的繼續寫書:“能規規矩矩的讓人看懂就行,平常的時候也沒怎麼練過,或許也是沒天賦吧。”
“哼,練字可沒有什麼天賦可言,全部都是靠努力的,如果你想練,最好是天天一大清早的就起來,在自己手腕上多綁些沙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自然就能夠寫出如鐵畫銀鉤般的字。”
婆婆略有些驕傲的說完,完全沒看到顧沉暮露出任何崇拜或是遺憾,完全面不改色的繼續寫書。
“你這寫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先前那些我倒是能夠看得懂,分明是與醫學有關的東西,但是現在你這究竟在畫什麼符號?是他國之字?”
顧沉暮整理了一下腦子裡面記著的醫學教材,只挑揀了能夠被人看懂的那一部分,就這還剩下不少可寫的。
寫累了就換換思緒,寫一些數學符號,反正當初也答應了皇上要整理。雖然沒被主動索要過,可是卻也不能因為這個懈怠。
“這些是簡略的符號,相比較於那些複雜的字跡而言,就要簡單很多,就算是三四歲的小孩子都能很輕鬆的學會。”顧沉暮現在寫的就不再是小學教材了。
偶爾整理整理,不知不覺間就整理到了初中的課程,其中已經涉及到了較為高深的原理。
整理好的書冊若是全部送到散學大師的面前,一定可以令人拍案叫絕,興奮的將其奉之為寶典。但在顧沉暮眼裡這不過只是初中的教材,實在沒什麼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