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顧沉暮仍然認為太子在自說自話說的那些事情讓人摸不著頭腦,昨晚究竟發生了何事她一無所知。
若說哪裡有些奇怪,他完全找不到不對勁的地方。
最多也就是這會反覆回想,想起來熬了一整夜又精神緊繃,為何今天一大早身輕氣爽,像是睡了一個十足的好覺,或者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一樣。
“我想我應該有知情權吧,就算你給我下了毒藥,只要你暫時還不能殺我,早晚有一天我都是能解開的。”
“在這種事情上遮遮掩掩的也沒必要,反正過兩天我摸索著也會自己得出答案,何不直接縮短時間?”
顧沉暮猜測大約還是和鬼魂有關,這樣反覆提起,莫不是東宮之中出現鬼魂不是個例,而是有什麼其他的因素?
葉千里驟然間得到了希望,自然不願再希望破滅,但這件事情確實是公開的秘密。
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自小體質特殊,在鬼節出生所在之處從不缺孤魂野鬼,甚至一些怨氣強大的鬼魂也會被吸引著靠近。”
“原本在二十年前得到了一塊玉佩,剛好能夠壓制住這特殊的體質,迴歸到正常的生活,最多就是東宮,若是死了人,那人更容易成為鬼魂在世上停留。”
“不過大約兩月前玉佩失蹤,這體質沒有了壓抑的東西再次爆發,隨著時間的推移更是越來越盛,如今我身邊可是常常會有鬼魂出沒,青天白日也容見鬼。”
語氣不復以往,雖然說著讓人吃驚的事情卻神色難得嚴肅,聲音低啞沉重。
這件事情多年來讓他如鯁在喉,每一天甚至每一刻都在陰影之下,僅僅是因為出生的日子,便要揹負上這樣特殊的命格和體質。
顧沉暮難得心虛至極,甚至不敢說出半句反駁的話,那塊玉佩究竟是怎麼失蹤的,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現在看來,太子應該把那晚當做醉酒之後做的一個虛晃的夢,又或者是認為哪個膽大的怨鬼敢偷走他的玉佩。
所以這事兒只有她一個人心裡清楚。
玉佩便是還魂玉,被她給拿走了。
不過那可是鬼啊,說不定還有傳說中極其難以見到的怨鬼,這皇宮裡可從來不缺少死人。
估計也就只有戰場或者墳場能夠和皇宮相比,這裡出現強大怨鬼的機率本來就是不低的,再加上一個人形引鬼器。
顧沉暮不得不為自己默哀,她這點實力別再被人輕易的把軀殼搶去了。
話說還魂的鬼魂也不知究竟算人還是算鬼,又或者不人不鬼界於兩者之間。
既然現在真真切切的知道了有鬼,而且事實上不止一個,那自然會有與此相反的捉鬼之人。
有道行的人見了她,該不會將她當作什麼妖孽收了去吧。
“這會兒倒是害怕了,不過之前幾次都沒問題,或許你的命格體質與我剛好相反。”葉千里說完這句便失了興趣,他要做的事情還有不少,一直在這裡待著總不是個事兒。
“你就先在這待著吧,有什麼要求直接吩咐下去,不過別想著輕易逃到了,你該出去的時候我會讓你出去的。”
畢竟心虛,又被重新塑造了一下世界觀,顧沉暮這會兒可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