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宴會過去不到兩天,杜源帶著禮物前來私下拜訪了梅莓。
雖然之前也有人前來拜訪,不過梅莓都被以身體不適推了回去。
一聽見是杜源,再想起來昨日甲九他們查來的杜家訊息,梅莓立刻就選擇了接見。
那日在宴會上梅莓還想著杜家在魏王軍隊進入宣州為什麼逃跑,後來才知道杜家不是沒有投靠魏王。
不過投靠的乃是杜家旁支.
嫡支最後知道旁支投靠的要求就是最後“扶正”他們,自己成為杜家主支,那這不跑留著束手就擒,給別人家同樣有狼子野心之人作為範例不成?
至於杜家旁支為什麼敢這麼做,其中也有一個重要原因,杜家嫡支的家主這代一共兄弟二人,但是兄弟二人的後代子嗣目前只有家主獨女。
這次事情之後,嫡支逃去桑梓州的時候家主死亡,只留下弟弟和自己的女兒。
而這個杜源,就是那位家主的弟弟。
不過梅莓到時候好奇,據說這杜源一直沒有成親,那就更別說有孩子的事情了。
梅莓在知道這些的時候也不得不說,這位家主真行。
女兒的情況梅莓雖然不清楚,但是這位弟弟的表現上來看,先前是被自家兄長養的挺好,三十多歲的人了,性格還帶著點少年人的心性。
愛憎分明的。
這次的見面,直接和杜源說起了那日她承諾過的,將自己在魏王宴會里說的那些都說了出來。
聽著梅莓給魏王難堪,又嘲諷他們皇室自己這些爛糟心事拖著天下百姓下水,還要人家幫著說理的不要臉行為,杜源心中痛快的同時未免覺得梅莓這也太猛了。
目瞪口呆!
“鄉君也覺得,當今女子干涉朝政是可以的麼?”
“咦?”
梅莓沒想到杜源最後會問這個問題。
而且對方甚至沒有用“太后”這種身份性詞語,就說的是女子。
梅莓歪過頭看向杜源,仔細地盯著對方好一會,忽然問道:“杜掌櫃如何看待杜家以後的產業都交給自己侄女手中的呢?”
“那是我大哥為薇薇打拼出來的,本該就屬於薇薇。”
“哦,那經商和朝政一樣啊,女子可以行商,那麼參政當然就是可以的。”
“這……這二者不太一樣吧?”
杜源覺得梅莓將女子經商和參政混為一談著實有些兒戲了。
可是梅莓卻道:“若是朝堂之上都不允許女子發聲,那麼上行下效,民間又有多少女子能夠拋頭露面呢?”
梅莓這麼一問,杜源低頭不語,細細思索梅莓的話語。
“你帶著你的侄女在桑梓州多受孤家照拂,想來,看見孤蘭姐姐,你也想你的侄女能夠像孤蘭一樣撐起杜家是麼?”
杜源緩緩點頭,但是他又搖了頭,在梅莓的不解目光中杜源又嘆口氣說道:“薇薇她不如孤蘭行事……果決。”
原本想說“狠辣”但是他意識到了剛剛梅莓稱呼孤蘭的親密味道,到了嘴邊還是換了說法。
梅莓聽出來了杜源對於孤蘭的欣賞和畏懼,便又問道:“孤蘭姐姐在桑梓州的名聲是不是不太好?”
這一點杜源沒有否認。
“其實你可以換一種角度看待,若是孤蘭姐姐身為男子,她做的這一切,你覺得她的名聲會像如今這般不堪麼?”
喪妻,重整家業,打壓野心旁支,豢養妾室……
這一切,放在男子身上看起來就不違和了。
“不會。”
這個問題杜源不假思索就回答了。
“對啊,有時候女子被人詆譭不是因為她做錯了什麼,而是因為她是以女子的身份做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