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八的大清早,梅莓家的臘八粥還沒煮熟,梅莓也還在被窩中掙扎。
忽然間,外面的喧囂吵鬧聲把梅莓整個人驚醒了。
不等她穿衣起來,外面的哭喪聲、謾罵聲以及差役的呵斥聲已經連成一片,驚得這周圍的人家全都圍到了梅優的家門口。
梅莓匆忙穿好所有衣服趿拉著拖鞋出了門。
站在自家院子裡,隔著矮小的牆頭梅莓就見隔壁居然站著一群官差。
官差身後身後還站著三個人,滿臉悲憤地哭訴著。
情緒激動間他們還越過官差,對著站在院子裡的梅優一家三口很是不善。
“幹什麼幹什麼?!人家差老爺還沒說話有你們什麼事?!”
聽見動靜先一步衝到梅優家的梅郵謙,見這些人狐假虎威,站在那些衙差身後便氣不過站出來大聲斥責他們。
結果梅郵謙剛說完,這差役也開了口,但是他們沒有責問身後之人,反倒是先罵了梅郵謙為何在此大肆喧譁,又想要上腳踹人。
要不是梅優提前拉過梅郵謙,怕是就被對方踢中了。
這下,梅郵謙的眼底帶著一絲凝重。
“邢捕頭!你看了!他們家這些人平日裡的橫慣了,我那婆娘就是偷個魚就被他們活活給打死了啊!你們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
“誰死了?”
這下眾人圍觀間,梅莓仔細打量才想起來這哭訴的中年漢子不就是巴嬸子的丈夫巴英麼?
“我沒有殺人。”梅優眉頭一擰,顯然是感覺事情好像有些棘手。
她看向巴英,以及巴英身後一雙兒女問道:“巴嬸死了?”
“你、你裝什麼裝?明明就是你用凍魚砸死我孃的!就是因為前幾日你和我娘在集市上過不去,我娘氣不過想給你個教訓,就被你打死了!”
那倆少男少女哭腫了眼睛,看向梅優的眼底也盡是仇恨,顯然,說出來的話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這並不像是故意栽贓。
“我沒打死人,但是你娘偷魚這等子下作行為確實是做了。”
“你!我跟你拼了!”
被梅優這話激得巴雄和巴月氣得就要衝上前和梅優動手。
最後還是幾名衙差給攔下來了。
這些衙差可沒有耐性在這看著他們打嘴仗,又或者動手看他們上演全武行。
喝止了巴家三人,他們又拿出鐐銬想要銬住梅優,將其帶走。
“哎哎哎,別別別,捕快大人。我家外甥女可是被汙衊的,你這直接拿鐐銬這外面看著多不好啊?”
梅郵謙說罷,一把按住了拿著鐐銬的捕快,趁人不備直接塞了個荷包。
感受到了沉甸甸銀子的紮實手感,剛才還冷眉肅臉的捕快這下臉色稍霽。
他睨了眼梅優又道:“諒你一個小娘子也不能怎樣,跟我們走一趟吧。”
梅優斂眸沒說話,但是卻跟著捕快他們離開了。
苗氏見狀整個人哭得厲害,就要跟上去,梅郵才扶著苗氏也要往外走。
魏漂亮剛才站在人群外沒擠進來,這時候卻一把卻拉住了苗氏。
她看向梅郵謙和梅郵才,說道:“你們先去九寶軒,把今早發生的事情說一遍找人幫忙。我扶著弟妹去縣衙。”
被魏漂亮一提醒,三人也是如夢初醒似的兵分兩路。
一邊注意事情的發展,一邊找救兵。
梅莓就這麼一直站在自己的院子裡目睹了一切。
事情結束她扭過頭就見田七也趴在小圍牆上。
不等田七說什麼,梅莓張口就道:“小七叔,你別踩凳子了,被薛爺爺看見了你又要捱打。”
“這事這麼嚴重,要我告訴義父麼?”
田七趴在牆頭上沒有聽梅莓的話要下來的意思,歪著小腦袋說道:“這事看起來好難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