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冰涼的利刃拍在臉上的感覺並不好受,那首領的腦洞也是清奇,居然以為她是什麼占人身體的孤魂野鬼?話說正常人第一時間會想的到鬼上身?
事到如今,戚玥再裝傻也於事無補。先機沒佔到不說,說不定把人刺激狠了伸手就是一個對穿。這個世界的人都是些什麼怪物啊。
“嗯?”祁川眼睛眯了眯“不裝了?”
雖然戚玥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動作。但氛圍明顯不一樣了,那種驚恐、怯懦與畏縮剎那之間消散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平靜與淡然。
“嗯,沒意思。你也別急,你的小十沒事。”只有戚玥知道,雖免不了浮誇做戲的成份。但初來乍到情況不明,慌是真慌。
現在淡定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大不了一個對穿。不過,時間緊迫,還是能省則省。
想了想,戚玥還是決定以實相告,當然該隱瞞的還是要瞞“我是戚玥,一個遊戲玩家。”
祁川只是定定的看著她,戚玥發誓她絕對從少女眼裡看見了兩個大字“煩!”以及面無表情的臉上掛著的“不聽!快滾!”
默默的嚥下一波湧到喉間的老血,戚玥自顧自的講了下去。
“這其實是一個遊戲吧啦吧啦……然後我就穿到這裡了,上身是隨機的。黎修月大小姐沒事,現在就在卡片裡,我們……”
然後戚玥就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刀柄刀身都雕刻著精細花紋的銀色小刀一寸寸的插進她的左胸,祁川動的很慢,漸漸的在加深力度,似乎是想利用那凌遲般的痛感逼她離開:
“臥槽!你這個瘋子!我死了,她在我的身體裡面,也會被世界抹消存在的!”
祁川聞言頓了頓,挑了挑眉“我憑什麼相信你?”接著又是小刀幾厘米的探入。
戚玥臉上已經全無血色,氣息急促,嘴角早已被無意識的咬破,僅剩的精力全部去用來抵禦疼痛,一句簡單的話語也再難說出來。
好在不遠處,嘈雜聲漸近。似乎是祁川最初送出的符文叫來的幾人。
“祁首領?我們來了!”“祁川?”幾人翻遍了幾間客房,似乎都沒有人。
“在小院!”秦炔率先看見了祁川的背影。祁川也聽見了,指節輕輕一勾一帶就把小刀毫不費力的抽了出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劃傷了哪裡的動脈血管,一股殷紅的血液噴灑出來,濺了祁川一臉。
血滴順著那微卷的鬢髮向下,滑落臉頰,配上祁川那病態般白晢的膚色有總說不出的詭譎的美感。
但更多的是滲人。
“祁川,你對大小姐做了什麼!”秦炔大聲質問道。但卻並沒有靠近她三步之內,也沒有上前來檢查黎向的傷勢。
祁川定定的看著三人,三人臉上神情都僵了下來,似乎是有些懊惱自己就這麼沒頭沒腦的衝了上來。
祁川勾唇,臉上卻沒有絲毫笑意,她早該習慣了不是嗎?
她抱起已經疼昏過去的戚玥向三人的方向走去,擋道的三人像是避讓什麼恐懼的東西一樣自動散開,直到祁川已經走到庭院盡頭,那三人中帶頭的秦炔才醒過神來“你帶她去哪兒?”
“醫館。”冷冷吐出兩個字。祁川迴轉頭來,那雙不帶溫度的眼睛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秦炔只覺得遍體生寒,這個人,真的是她那個笑容甜甜聲音磁軟的女神嗎?還是說,他從來就沒真正認識過她。
看著三人如出一轍的反應,祁川勾唇,露如一個十足涼薄的笑容。
像秦炔他們幾個這樣的人,祁川身邊實在是太多了,畢竟她長了那麼一張萌系少女的臉。
開始只是某個方面聊的來,多多少少就熟了點。後來來往的多了,你幫我個忙、我給你帶個飯,漸漸就以朋友自居了。
可笑啊,怎麼每次都會忘記?
她是一個怪物啊。
祁川很平靜的想著,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懷中女孩安靜的睡顏上。
不過,會說出“你知道‘龍游淺水遭蝦戲’吧?在蝦子的族群裡,獨一無二的金龍就是一個四不像、又笨重的蠢貨,是異類。可是它真的是怪物嗎?只是這裡沒有任它馳騁翱翔的碧海青天吧。”這種話的小屁孩更像是個怪物吧。
喂,小怪物,你才沒有那麼弱吧。
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