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你其實就是這種天天滿嘴仁義道德的垃圾?”
齊淵冷笑著微勾唇角,原本輕端起茶盞的手重重往一旁的檀木桌上一敲:
“孤例不證,你不懂嗎?
他從前的確憨厚老實、任勞任怨,但這並不能證明,他後來加入魔教之後做的那些喪心病狂的事情就是對的了。
二來,魔教之中的確不乏那種表面乖張孤僻,內裡灑脫正直的存在,但更多的卻是那種從內到外都爛的徹徹底底的人渣。
他們是完全分立的兩種情況,兩類人都存在,根本無法相互否定。
正道亦然。
所謂‘難道魔道就沒有好人,正道就沒有偽君子?’和“惡人都是被逼至絕路的好人。”更是廢話。
這個世界上,不是名為正道或者魔道,裡面就只能有相應屬性的人存在的。正魔二字,只是界外之人為這兩個團體之中的主體存在,下的判決。
不可否認的,魔道里面隨心所欲的垃圾更多,而正道里邊會慷慨解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俠更多。
這即是社會環境,即“道義”給人類的束縛。
你要知道,任何東西都不能輕易毀掉一個人。能毀掉他的,只有他自己。
入了魔教之後的秦二助,一方面他心底的恨與悔意會不斷吞噬、催眠著他,讓他給自己一個“成為惡人”的正當理由。
另一方面,他的價值觀世界觀也在被魔教之中,那些低劣沒品的存在不斷拉低、粉碎。他會覺得自己漸漸的‘正常且強大’起來。
其實不過是從被欺辱者,轉變為了又一個施暴者而已。”
而被齊淵接二連三拿各種理論砸懵逼的陣靈徹底的委屈了,她乾脆耍賴的捂住耳朵不聽了,咬死了就是齊淵不對:
“冷血動物!反正我就是喜歡!哼!”
齊淵被她這土撥鼠一樣的尖叫猛的一刺,只感覺太陽穴都在隱隱的脹痛,他都快被氣笑了:
“那我問你為什麼?”
“就是……大叔人很好啊,他值得更棒的人生。”
“那請問你是從哪裡看出他人好的?”
“之前牌坊給我們指路啊,幫那個賭鬼啊,還有救洛川啊,這些難道不是閃閃發光的優點嗎?”
“那如果你是那些個被騙被賣的孩子,你是那些失去自己親友孩兒的夫人呢?”
“這……你這是強詞奪理!而且我是陣靈根本不會有孩子。”
陣靈也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嘴皮子一點兒都不利索,根本就說不過齊淵。乾脆也就開始各種耍賴皮了。
齊淵也只能無語的翻個大白眼,不過考慮到這位“三歲的陣靈”,也可能是陣法派出來攪亂他思維的關鍵點。還是忍住了心底的煩躁,繼續對她、亦是對此方天地中隱藏的法陣凱凱而談:
“別天真了。你其實心裡也清楚吧。你喜歡的只是你看見的、想象中的友善、可悲的他。你下意識把自己和他劃為了同一個陣營。但,你想想,你要是和他敵對呢?”
“……啊,你好煩啊!人家喜歡就喜歡,你憑什麼要在那裡叨逼叨!”
“是是是,陣靈大人威武。”
“……我感覺我更氣了。你個混蛋!”
“是你自己一副瘋狂想買安利的表情,來找我對話的吧。”
“啥?賣安梨?什麼東西?”
“就是說,每個人的三觀都不同,不必強求。”